皮肤裂口转瞬间愈合。
红袍加身。
辛白站起来,活动着体感异样的右半边身体。
他与牧荑已合二为一。
“夫君想的不错,妾身一直都馋你身子。”
“观察已有半月有余,我早便知晓你不是我想象中的豪宅别墅,而是一栋破敝土屋。从夫君第一次变作鬼身时,我就已知晓。”
“但我选定了夫君,便不会反悔!”
“即便是陋室,我亦安然居之!”
不是很懂她在用宅院比喻什么,但辛白隐约猜到她说的是凡骨身。
娘子生前修为乃是融神之上,寄宿于凡骨身中,确实有些屈尊了。
就见一红裙女子款款从他身中走出,两只微冷玉手一齐盖住辛白的嘴。
“夫君不必妄自菲薄。虽然是凡骨身,但有掌心鳞,你比之九品玄根也要神秘,未来大有可为。”
望着她完整的绝美容颜,辛白一时呆了。
他脑子里突然就蹦出贤淑温婉、母仪天下这种词,但牧荑的面孔分明青春非常,约莫二八年华的水嫩模样。
飞仙发髻,金钗步摇,繁复贵气的发饰并不能喧宾夺主,她的容颜才令人目不转睛。略过令人口干舌燥的绛唇,也不去看似乎吹弹可破的鹅蛋俏脸,对上那双巧笑倩兮的美目,辛白视线便移不开了。
某色鬼不好意思再把视线挪向细枝结硕果的婀娜娇躯,只望着美人如水的柔情双目。
“夫君,我好看么?”
“好看!”
美人入怀,却毫无感觉。
这具身躯便连鬼身都不是,只是神魂凝聚的虚影。
“有舍有得。妾身能以完整姿态现身,却不能触及夫君分毫。不能再趴在夫君背上,只能当不中用的花瓶。”
“不妨事!不妨事!”辛白心情大好。
牧荑神魂缩小,变作三寸长短的小人儿落座辛白右肩。
“眼下夫君略微损耗了元气,再加数日不曾好好休息,还是先寻住处歇息一晚。”
“如今青阳县城里的廨舍具是住满斩妖人,我又有修为傍身,直接露宿荒野,随便找棵树坐着睡一觉便是。”
他真找了棵老树躺在树杈上,喜滋滋翘着二郎腿。
心里确实对鬼娘子颇有好感,但一个正常人谁会变态到要和半边枯骨每日恩爱?便是某些时候不小心瞥见,都还是脊背发凉一身汗毛倒竖。
如今牧荑不仅不能再随时掐他腰上软肉,还变得极为养眼。虽然不清楚与她合二为一有什么弊端,但眼见只有好处。
“弊端自是有的。我与夫君合二为一,便不能再被玄品鉴这般能探测真身的玄器法宝照见。”
“虽然夫君仍是凡骨身,但已不属人身范畴,半人半邪,恐怕再不能出入斩妖司。”
“如今夫君有修为傍身,也该摒弃凡人的生活观念,不需流连市井了。”
“仙字解作山人,虽然此方世界并无修仙,但如今夫君还是入山修行为宜,远离俗世。”
辛白却不同意,“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若与人间断绝,苦居深山潜修,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牧荑神魂飞落,变作正常大小,侧坐靠躺辛白胸怀中,两手徒劳抚摸他的胸膛。
“那夫君打算怎么活?”
“青阳县妖患要解。”
“娘子陵寝宝物要拿。”
“这个玄修世界天大地大,我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