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跟我做朋友,也不是不行。可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我的朋友,热衷于杀人?”
关仁川说道。
“对我而言,杀人从来不是目的,只是为了实现目的的一种手段罢了!”秦棣回答道,“再说了,我从未杀过一个人。”
“你确定?”
关仁川快听笑了。
“我是说亲手杀人!”秦棣修正道,“杀人这种粗活,当然是交给手下人完成了。毕竟一旦溅了血,那股腥臭是很难洗掉的。”
“你这样的说辞,是为了降低自己的负罪感吗?”
关仁川质问道。
“哦不,我没有负罪感!”秦棣否认道,“自古以来能成大事者,皆是杀伐果断之人。杀人就一定是错吗?古往今来,哪个君王不是踩着尸山血海上位的?老百姓给他歌功颂德的时候,可曾有人替他脚下的累累白骨鸣不平?因此,法律裁定杀人有罪,可法律是人制定的,就一定会有纰漏,一个存在纰漏的法律,凭什么审判我?若是杀一个人,能救一百个人,法律该怎么选呢?”
“电车难题?这是道德与法律的矛盾点!今天我们不是来探讨这个吧!”
关仁川感觉秦棣在故意绕开话题。
“好吧,关警官,你想问什么,尽管开口吧!作为你的朋友,我必然知无不言!”
秦棣露出亲和的微笑。
“就从刘越的死聊起吧!”
关仁川说道。
“刘越,那位长城制药的前任董事长?他的死,可以归咎于自私!”
“此话怎讲?”
“你应该或多或少听刘超讲过,我杀他弟弟的原因,是因为刘越不肯将新药配方出售给我。他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新药?那是两款新型抗肿瘤药物,由长城制药的科研团队研究出来的,名字是赛诺西平和梅啡酮。这两款药还没有正式上市,可是它的抗癌功效是毋庸置疑的。此外,这两款药还有修复患者免疫功能的奇效,正是我的炎黄基因新抗癌药克多芬尼需要的!之前你也了解了吧,尽管克多芬尼能显着杀灭恶性肿瘤,却会对免疫系统带来不可逆的损伤,大部分的试药者也是死在了这个上面。如果能将这三种药结合使用,那么晚期癌症就不再可怕了!可是呢,刘越为了一己私心,拒绝合作,他害怕炎黄基因会分走他的利润。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顺便提一句,搭配了赛诺西平和梅啡酮的克多芬尼Ⅱ型临床表现超越预期,治愈率已达到89%,且没有明显的副作用。刘越一个人的死,能换来成千上万的癌症患者的康复,关警官,换作是你,你会选择杀掉他吗?”
“谬论!你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犯罪寻找心安的借口而已!”关仁川怒斥道,“无论是一个人,还是千万人,他们的生命都是可贵的,不能被人随意剥夺!并且你是从结果反推出来杀人有理。倘若你所谓的克多芬尼Ⅱ型无效,甚至毒副作用更强,那你杀人的价值何在呢?还有,秦棣,你自认为心系苍生,做这一切是为了那些受苦受难的癌症患者。可你将未经药监局授权许可的克多芬尼带给病床上的病人,将他们当作小白鼠试验时,你是救人的天使,还是杀人的魔鬼呢?”
“他们本来就时日无多了,活着也没用了,能为人类的医药事业作出牺牲,不是更有意义的死法吗?”秦棣狡辩道,“世界是在进步的,而进步,必定伴随着牺牲!”
“可你没有权力去决定别人的生死!”
“咳,咳咳……”秦棣突然咳嗽起来,或许是被关仁川的话直击灵魂了,“诚然,只有神能够决定凡人的生死,我不是神,但我已经非常接近神明了,哈哈哈!历史终会记住我的名字!秦棣,一个比肩神明的奇才!”
“你真是病得不轻!”关仁川无奈地摇摇头,“你疯魔的样子,倒是很像周小千。而且你和他都喜欢跟神明沾边。周小千妄图创造神明,而你,自诩神明!”
“没错,在我众多拥趸者里面,周小千是最理解我的那个。要不是幕饮山的地下工厂曝光,千年生物穷途末路,我是绝不会舍弃他的!”
秦棣说着,发出叹息的声音。
“秦棣,还有一件事我有疑惑。”关仁川接着问道,“据查,这些年经由周小千所控制的人口贩卖网络交易的受害者约有4800到5200人,可是在地下工厂里警方只找到了300余具骸骨,再加上其他人贩子团伙和紫藤市红十字血液中心记录的,一共1400多人的身份被确认。而还有三四千多人下落不明,这些人去哪了?”
“正如我刚刚提到的克多芬尼,他们是我伟大的试药计划的牺牲品!”
秦棣毫无表情地回答道。
“这里面有的人还没死对吧?他们被关押在何处?”
关仁川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