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的故事结束后，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耳边唯余鞋子踩在垃圾上的嘎吱声。

最终还是秋索打破了沉默：“如果那小姑娘也在无回城，也许你们还能再见面。”

“谢谢安慰。”黎书苦笑了一下，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如在风浪中颤抖的小舟。“但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面对她呢……”

“她肯定也愿意……等等。”秋索忽然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安慰人从来不是他的强项，因此他格外感激这串打断了他的噪声。

远处，一串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辆分外破旧的皮卡车嘶吼着冲破层层垃圾，直冲二人撞来！

这车显然是垃圾场的一部分，黑褐色的污垢几乎完全覆盖了它原来的不知什么颜色，如同岩石上的地衣。而车轮震得伤佛要飞出去，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车还能发动。

“我来对付？”黎书问。

“快动手！”

黎书伸手对准车，权能272-附灵！

皮卡原地来了个360度大回旋，这车的车门根本关不上，司机显然没系安全带，因为他直接从驾驶室被整个甩了出来。那人在地上打了个滚，双手一撑利落地弹起。

秋索在新手教程赛上见过这个人：一身红白相间的浮夸小丑服，双眼涂成五角星，笑容夸张而热烈。没记错的话，他的权能是……

皮卡迅速转了个弯，直撞小丑而去。对方忽然双手伸齐，转眼间双臂竟长至数米，似乎多出了几个关节。

他以长臂一撑车顶，轻而易举地翻过皮卡，腾空而落。

“已记录权能601-肢延。”

“嘻嘻嘻哈哈哈！皮卡先生不太听话呢！”小丑发出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来看看我的纸牌魔术吧！走——你！”

小丑反手祭出一副扑克牌，十指伸缩间数张扑克已如飞刀般旋转着飞出。秋索与黎书闪身躲避，一张方块10飞旋着划过黎书的左肩，竟切开衣物留下一道血痕。

他那扑克边缘是装了刀刃吗？！这世界上的疯子还真是层出不穷，劈头盖脸啊。

闪过一轮扑克袭击，秋索立刻取枪连发，然而小丑双腿忽然暴长至3米多，如踩高跷一般变换着步伐，令子弹完全无从射中。

小丑的双手如变魔术般摇了两下，扑克牌消失了，他又不知从哪取出数把匕首夹在指间，同时双腿一伸一缩，刃拳直刺秋索心脏！

“嘻嘻嘻，欢迎收看梅方为您倾心带来的飞刀插苹果表演！”小丑用尖锐的怪声嘎嘎大笑。

秋索没有闪，他知道自己闪不开一个胳膊比人还长的家伙，必须用别的办法。

数道明亮的电弧从他周身冒出，呈球状将他层层环绕。小丑的拳头径直撞上了其中一道电弧，噼啪一声爆响，他惨叫一声收回拳头，上面赫然腾起一道焦烟！

典录-权能347-电笼！

“啊哦！呼——闪电魔术！”小丑呼呼地朝被电的手吹着气，“真是个小机灵！看你也能成为很棒的小丑哇！”

秋索不答话，他忽然福至心灵，继续向“电笼”中灌注起心能来。那数道电弧笼罩的范围迅速扩大，小丑不虞有这一手，被几道电弧同时劈中，顿时浑身抽搐不止。

一阵轰鸣，被活化的皮卡再次冲了回来。小丑想躲开，但麻痹的四肢公然拒绝服从大脑皮层的指令。

哐！他整个人被撞飞出去十余米，直扎进一堆垃圾中。等他爬出来时，红白色的小丑服几乎全被染成了灰褐色。

“可怜的小丑，头发都被弄脏啦！”小丑用夸张的愤概语气说，“没有了彩虹色的漂亮头发，再棒的小丑也没法笑出声来啦！”

“好啦好啦，下面还是让两位小朋友配合小丑来演一出飞刀表演吧！苹果会砰-砰地爆开哟！大家期待吧？嘻嘻哈哈哈！”他忽而又是一阵狂笑，十柄飞刀再度握于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