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里面就是这样的。”菘蓝将一柱红扔掉，“可以做养神丹和养智丹这类补品，没什么大用。”
千璎看着面前的男子，略感惊奇。
………………
“不过，我刚刚输送的灵气，为何会让你吐血？”
在初步理解菘蓝脑海中出现的文字之后，千璎开口问道，“我分明控制好了力度，只是给你输送一点灵气当做滋补，你的身板不应该这么脆弱。”
“我哪儿知道啊。”菘蓝苦笑道，“我只感觉一股阴气上涌，气血沸腾，很是难受。”
菘蓝恢复过来之后，在草地上打坐，运转周天，恢复灵力。
千璎凝神看向菘蓝。
“身体没什么大碍就好。”她说道，“嗯，修行不错，已经是炼气期的水准了。”
菘蓝不为所动，有规律地吐纳着。
千璎注意到，菘蓝身上散发的灵气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灰色的？”她眼神一变，释放出自己的灵气和他的灵气进行接触，而就在两人灵气接触的一刹那。
那些灰色的灵气竟奇妙地变换成一黑一白两种灵气，白色的灵气与千璎的灵气进行的融合，黑色的灵气回到菘蓝体内。
而自己的灵气，却被那些灰色灵气悉数炼化，变成了灰色。
看到这一幕，千璎心跳加快，她在自己万年的经历之中快速搜寻着类似的灵气。
“九重天道。”千璎嘴中轻声念道，“阴阳道。”
在千璎的世界中，灵气对应天道，九种灵气对应九种天道，风雷水火木金土，第六道阴，第九道阳。
而在通天帝国中，凡是拥有阴灵气或者阳灵气的人，都是无比强大的存在。
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同时拥有阴灵气和阳灵气。
两种灵气或中和，或混沌。
在这一瞬间，千璎恍然大悟，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在那晚妙应仙人出现之前，顾菘蓝的身上没有半点修行的天资。
原来是阴阳灵气互相中和，使得菘蓝体内不会有任何灵气残留，而现在，两种灵气却以一种微妙的关系，达成了调和。
调和不是中和，而是一种趋向于混沌的存在，在混沌中，仍旧保持着可以控制的平衡。
千璎做不到。
她额头渗出冷汗，光是想想，都觉得恐怖。若是其他七种天道，她尚可凭借实力使它们互为补充，但哪怕是自己拥有阴灵石和阳灵石，也无法让其中的灵气达成共存。
没有人能做到，绝对没有。
拥有阴灵气或阳灵气的人是上不了战场的，千璎回忆着，一旦对上灵气互补的修士，两人的攻击便没有任何效用，两人的灵气只会互相吸引，互相弥散。
千璎心跳加速，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在不知不觉中驱使着阴阳灵气，那些混沌的灰色灵气，世间绝无仅有！
片刻，菘蓝睁开眼睛，却忽然发现面前的千璎正目光火热地看着自己。
菘蓝被她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你，这样看着我，想干嘛？”菘蓝向后退了退，不了千璎却得寸进尺地凑了过来。
女人的手指抚上菘蓝的肩膀，不断感受着那股灰色灵气的精妙。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们之间是那种关系吗？！”菘蓝高声呼道，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好，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地狱剑山太过空虚孤独，但我顾菘蓝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千璎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
片刻之后，千璎冷着脸御剑飞行，而顾菘蓝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小，他被挂在剑柄上，脸色铁青，双眼紧闭，身体随着风不受控制地摆动。
“大人，千璎大人，女神？”顾菘蓝求饶道，“我快晕死过去了，您行行好，放我下来吧，我再也不敢说大不敬的话了。”
“好啊。”千璎轻哼一声，“我放你下去。”
千璎脚底一跺，顾菘蓝的衣领便从剑柄上滑脱。
“啊！！！”只听一声凄惨的嚎叫响彻山林，顾菘蓝从天而降，做起了自由落体。
就在他即将落在地上摔个粉身碎骨的时候，一股灵力却从地面出现，将他缓缓托住，放在了地上。
千璎御剑降落，来到菘蓝面前。
“知错了吗？”她双手叉腰，高傲地问道。
菘蓝摇了摇头。
“知错了，知错了。”他被折磨地叫苦不迭，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千璎出了口气，但折腾了这么半天，正事儿却忘了。
“洞天……到底该选在哪里呢？”千璎站定，环顾四周，却发现此处异常的眼熟。
这里不就是她和小蓝子进入仙界的那座小山吗？
禁制还在那边，但是已经无需破解，似乎可以随意出入。
千璎缓缓来到禁制面前，细细看来，这禁制颇有年头，看上去是很久远的大能所布，但为何要将禁制布在此处，千璎想不到太好的解释。
顾菘蓝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跟上千璎的脚步。
“我们……到哪儿了？”菘蓝说道。
千璎回头，看见菘蓝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吓了一跳。
“哇啊，你要死啊。”
“快了。”
千璎于心不忍，这么折磨小蓝子，自己良心也过不去。
她从玉扣中唤出一枚绿色的指甲盖儿大小的丹药，送入菘蓝口中。
菘蓝咕咚一声将丹药咽下，惊讶地看着千璎。
“不是毒药，放心吃。”千璎无奈地说道，“咱现在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了。”
菘蓝服下丹药，眩晕的感觉明显消除。
他看着四周，的确是初入仙界的那座小山，这不，禁制还在呢。
“这地方灵气稀薄的可怜。”千璎摇了摇头，“就别想在这儿安置洞天了，天色不早，先回城里再做打算吧。”
“也好。”菘蓝揉了揉肚子，“不过，要是还能回去凡间的话，我再给你挖点药材做八珍汤吧，好多疗程都错过了，你还得继续喝呢。”
千璎点了点头。
“行。”
两人越过禁制，返回了原来那座小山，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闪烁着各种灵气的灵草繁盛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