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再次冷冷响起,低沉而恐怖。
我郁闷了,不是大哥,你有病啊,我快被你掐死了啊我怎么答?
应该是察觉到了我的无语,他的手松了一刻,我猛吸两口气当场就来了个大跪拜,高呼:
“龙神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
良久之后,头顶才传来一声冷哼,我还没来得及抬头瞅一瞅,就被一阵狂风扫下了山坡失去了意识。
上次这样拍马屁病就好了,这一次咋还扇我啊?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阳光刺眼的白天。
“唉?这不是玉村的阳禾和林若妹子吗?咋睡在我家土里啊?”
耳边吵吵的声音放大,说话的是富丰村的阿婶,她在我俩身上嗅了又嗅,似乎确认了什么,皱着眉朝山腰下跑去,边跑边喊:
“易兰老婆子!你孙女喝酒醉在山上睡了一宿…”
这一喊我跟林若若彻底清醒了,泥巴都来不及拍的,爬起来就往家里冲。
我边跑边焦急的问:
“若若你还记得昨晚上发生什么了不?”
林若若摇头,说还以为到家了倒头就睡了。
我心一阵后怕,转头回望了那棵大槐树,树叶摇曳,十分正常,又看了看林若若,除了有点狼狈,身上毫无异样,莫非真是做了个噩梦?
林若若和我家隔了两个院子,她先溜回去了,我垫着脚尖也想溜回家,还没进后门就被奶奶拿着拐杖给逮住了。
她布满皱纹的脸气鼓鼓的,碍于院子里人多,才暗暗咬牙说等会儿再收拾我。
我脸皮厚,本来想直接问她关于昨晚上的事,但院子里人生鼎沸,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是等她忙完我再跟她说,到时候让她带我去找金花奶奶驱驱邪。
暂时先放下了心里的不适,我缩了缩脖子,嘿嘿笑着先跟她进院子去了。
这次我家鲜少凑齐了人,家人亲戚从四面八方赶了回来,奶奶说今年是个好年头,我们久远的阳氏家族族谱竟然找到了我们。
这个消息让全家人都激动不已,仿佛我们与过去的历史重新建立了联系。
爷爷去世前就一直遗憾我们家没入族谱的事,现在阳鹤族长带着族谱在我家查祖入名,这可把奶奶高兴坏了,一早就办了席。
几个穿着青布长衫的年轻人拉开了几米长的黄纸,铺在神槛前,我们这里的每家每户都有神槛,神槛就像一个小飘台,镶嵌在堂屋最里面的墙上,逢年过节我们都会在神槛前进行祭祀活动。
入谱仪式开始,大家依次在黄纸前站好,我因为昨晚上的噩梦脑袋昏沉,就站在队伍末尾望着族长和他身边的一堆人出神,直到指尖一阵刺痛我才清醒,低头一看,族长拿针刺破了我的指尖,我眼都要凸凸。
我从小最讨厌打针了,刚想发火,发现大家都捂着手,显然都经历了同样的过程,侄女小悠和侄儿小鱼都捂紧了嘴巴,强忍着泪水不哭出声。
行吧,我深吸口气,努力平息着心里的怒火。
指尖血压在自己的名字下方,以此为证,仪式似乎即将圆满结束。
然而,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