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极寒之地
一间幽暗的地下室内,弗兰德正从烧的有些呛人的煤油灯下看着学生们给他写的投诉信,起初他还笑容满面,可肯快他的眉头就拧了起来,此人角度之刁钻,笔迹之犀利,字里行间无不透露这对学院的恶意,和对他本人的不满,让人无法想象这位同学到底经了什么人性不可透露之恶,才会让他写下这样的字迹来抵制自己,表达他的不满,大体如下:
亲爱的弗兰德校长,虽然我们素未谋面,但当您看到我写给您的留言的时我相信那时候的我已经离开校园了,再次之前我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出异议了,可我的理念从未得到您的重视,对此我有过很多的思考,最后我怀疑您在故意视而不见,请恕我无法忍受您定下的政策和制度,我实在无法想象每天都在昧着良心,硬着头皮去朗读那些难以启齿的祷告究竟是怎样的日子,我每次开口,我的良心都会收到无比强烈的谴责,还有精神上对我人格的损害,这简直就是在对我受到教育二十多年的亵渎!
您曾经的学生
爱德华·普希金。
内容看到这里弗兰德笑了,剩下的那些无非就是一切这里有问题,哪里有差错,反正对他来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在他经营校园三十多年以来这样事件早已屡见不鲜,他让他困惑的是,实在不清楚他们的那些捣蛋学生们整天都在思考些什么。
他悠闲的躺在沙发,在哪里小憩,丝毫没有因那些信件被困扰到,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多了,他对此也见怪不怪,火炉的温度适中,弗兰德在哪里十分享受。
“咚咚咚”清脆平缓的敲门声传来,接着房门直接被打开,外面的光亮照射进了漆黑的室内,弗兰德用手挡住这刺眼的白光,神色有些不满,嘴里说道:“军长,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进入这里是不礼貌的哦。”
要知道这位大忙人的时间可并不充裕,平日里不是在忙着教学方面的组织,就是在应付军方的一些活动汇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他想要好好享受了。
可现在被他这么叨扰弗兰德的内心自然是有些不满的。
“那可真是抱歉了,但弗兰德你要清楚外面那些该死的军官有对么不讲道理,甚至比我的做法更让人深恶痛绝。”
他进来之后很自然的做了下来,看样子他很熟悉这里,这时弗兰德才看清来人的长相,面容英俊挺拔,灰色的头发梳在后面,并且靓丽无比,似乎是用了防冻的发胶,全身的肌肉线条清晰优美,在他的肩头还有一层洁白的积雪,他似乎刚出去一趟,在室内暖炉的烘培下那层积雪很快的融化了,很难想象在这里还会有这样年轻俊美的军官。
他一进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通过嗅觉就可以判断这是北国特产的也是最受人们喜爱的烈酒。
他发现桌子上除了一瓶伏特加还有高脚杯,还有很多封信件,因此他很快就猜测处这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了。
“又是学生们给你的举报信?”军长皱眉。
弗兰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起身倒了一杯,在桌子旁西式古典的灯熠熠生辉,只是可能因为年头有些久远,在灯壁的内部有些昏暗泛黄,还能见到一些黑色模糊的影子。
他端起酒杯递给了军长,“来尝尝看吧,这可是能让男人的血液都燃烧起来的美酒。”
晶莹剔透的杯皿静躺着色泽诱人的朱红色琼浆,这种鬼地方寒冷无比,一年四季都被冰雪给覆盖,为了能够顺利生存人们酿造了这种烈酒,只是轻轻的抿上一口都能让人沸腾起来,军长吞咽了一口唾沫,但动作却无动于衷,老实来讲他喜欢喝酒,尤其是生存在这种恶劣的能冻死人的地方,真不敢想象在这种鬼天气里,如果没有了它,那些寒冷的日子究竟该怎样的度过。
“怎么了?有什么是比男人之间的浪漫更重要的?”弗兰德见他无动于衷,开口询问。
看到军长没有行动弗兰德相当的惊奇,要知道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在其他地方或许会有很多分歧,甚至引发争斗,但他们有一件事是能够统一的,那就是饮酒,尤其是这种烈酒,一杯下去火辣辣的口感伴随着酒里独特的芬芳,在这种极寒之地没有谁能够抵抗住烈酒的诱惑。
军长的目光在哪里驻足了一会,然后开口:“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外面的那些军官现在又开始有动作了,相信过不久他们的手就会伸到我们这里来了。”
弗兰德动作一僵,猛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现在开始有些明白他的学生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谈话进行到这里弗兰德的脸肉眼可见的低沉起来,足以说明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很难处理,片刻后弗兰德再次开口:“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临走前军长又观察了一下四周,老旧泛黄的吊灯,破损又不柔软的硬木沙发,还有那张充满划痕布满岁月的桌子,还有四周的墙壁也很有年头了,有些墙皮都脱落了,只有在他面前摆放着的高脚杯还有烈酒是他刚刚拿进来的,弗兰德四十多岁左右,他的背有些佝偻,明明还有大把年头可活,可在灯光下他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嘿,你在这里是在害怕吗?”军长出言道。
弗兰德沉寂的坐在原地,他抬头看了一眼军长缓缓摇头,“我如果害怕,撂挑子不是更好的选择?只是有些事情可以逃避,可有些事情终将要要面对。”
军长背对他笑了笑:“那好,希望你到时候能想到不错的应对点子,还有……新生的名单到了,这次有很多不错的好苗子,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小家伙,你到时候……应该会喜欢的。”
咔嚓一声,只听军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外面是宽敞恢宏的教学楼,更外面的则是白茫茫的一片积雪,军长渡步在走廊,坚硬的马丁靴踩在地上每走一步都会发出“踏踏”的声音,透过玻璃窗还能看到空中飞舞,大片大片的雪花一望无际,没有尽头,这里没有其他生物生存,只有刺骨的冷风和厚重的积雪。
军长湛蓝色的瞳孔清净无比,一身褐色军装整洁如新,在他的肩上还有这几颗金色的星星,他看着外面驻足了一会,看着漫天的飞花落雪,最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