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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遗风.大战幽州城

贺统军败回幽州,忽报有两路军马杀来,贺统军大惊,登城去看,认得是辽国旗号,便转忧为喜。但见东处一列红旗队伍,大纛上银书一个“胥”字;西北处一簇青旗队伍,大纛上金书一个“李”字。贺统军看罢,以手加额,喜道:“不想狼主遣这两个重臣猛将来援,幽州可保矣。”

原来这红旗军领将乃是辽国太真驸马胥庆,这胥庆总领护卫司,身有举鼎之力,万夫难当之勇;青旗军领将的正是辽朝左执金吾,上将军李集,李集乃是李陵之后,熟知六韬三略,惯于陷阵攻锋,厮杀时来去纵横,向无败绩。

贺统军使人报两路军马,宋军已近,休要进城休整,只在城外山林中埋伏,待宋军来战,左右掩杀,务求一举殄灭宋军。胥庆、李集见说,各领命去埋伏。

宋江打破青石峪,救出卢俊义军马,使人送卢俊义等将领去休整疗伤,便亲率大军,杀奔幽州来。秦明性急,作了先锋,见幽州城外布下辽国战阵,便直杀入去。贺统军在马上暗忖:且与宋军先锋见一阵,待大股宋军来到,再叫胥庆、李集杀出,合力来战。忖罢,便挥动军马,辽军因有助力,各个奋勇,乱喊迎来。贺统军身后一员辽将,不知秦明勇武,捻一条黑铁枪来斗秦明,只三个回合,秦明一棒打翻那辽将。贺统军身后又闪出个将佐,纵马舞刀而来。秦明纵马去冲撞,撞得辽将立马不住,翻下马去,秦明举起狼牙大棍,直取贺统军。四个辽国将佐齐出,拦住秦明厮杀,护军又立起防牌,竖起长枪、钩枪,护定了贺统军。宋军见秦明受阻,也围拢来杀,两军各不相让,搅在一处。

宋江率大队兵马来到,见厮杀正酣,便要催动大军。吴用拦道:“辽人新败,不去固守城池,却来与我大军对垒,恐有伏兵。”

宋江道:“辽军只余八千残兵,这城下不过三千多,全军冲撞,怕不尽数殄灭了。”李逵叫道:“哥哥所言极是,俺这里三万人马,怕他个甚伏兵?铁牛手痒心颤,再耐不得了。”正说时,辽军队伍松动。李逵大笑道:“如何?辽人已生退意。”

吴用道:“辽人阵脚虽有些松动,只是军容未乱,且遣一军去助秦明,看他如何应对,再做道理。”李逵不耐道:“待铁牛去搅杀一阵。”宋江向李逵喝道:“黑厮省得甚?且退在一旁。”朱武道:“我观城外有几处山林,可再遣二将领军去搜看,须多用些人马。”宋江道:“若是两路去搜山林,只遣一路去助战,他那里城门开处,城内辽军一起杀出,未免顾此失彼。”

吴用道:“若辽人设伏,不知他人数多寡,又何止这八千辽军,今日冲杀了一阵,已挫他士气,不若回军安营,待汇齐了十万大军,幽州一鼓可下。”宋江见说要安营,便道:“今日打破青石峪,战退了辽军,赵枢密在后监军,怎容我安营不前?”朱武道:“既催逼得紧,只好去攻杀,可将我三万人马分作几路,彼此呼应,先行搜检,相机而动,便可无虞。”宋江道:“如此战法,虽不怕他,难免让辽军逃去些。”李逵叫道:“便请哥哥施令,选调些莽撞人随铁牛去厮杀,也快一快铁牛心肠。”朱武道:“李大哥不可造次。辽人前番已失斗志,如今却来迎战,必有悍勇将佐接应。须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宋江要收全功,思忖了一时,拈须道:“朱武兄弟,你只识其一,却不知其二。辽军若是势众,便要来与我对垒,无须设伏。”朱武急道:“势寡可设伏,势众亦可设伏。哥哥休要小觑辽军,辽军必有善出奇者。”宋江听了不乐:“适才你言那几处山林可以埋伏,辽军若有接应,便在那几处山林中。你且看那两处山林,能伏多少人马,至多不过与我军相当,我军士气正盛,若是全军齐出,只是摧枯拉朽一般,何愁辽军不灭。”

吴用道:“哥哥见得是。”朱武听了无言。宋江向李逵道:“且使马军冲突,用你厮杀时,自会叫你去。”道罢便挥动令旗,林冲、呼延灼催动宋军马军,但见万马齐头,呐喊杀出。

林冲觑定了贺统军中军,引军去杀,贺统军身旁将佐正在困战秦明,见林冲杀来,贺统军只好自家来与林冲交战,斗不过数合,不是林冲对手,拨马便走,林冲不舍,直追入山林前。忽听一声炮响,旗帜大张,伏兵涌出,但见太真驸马胥庆、金吾将军李集各引一万辽兵杀出,林冲身旁周通、李忠见了,分路迎战,只三四个回合,便抵敌不住胥庆、李集,败退下去。胥庆、李集战退了周通、李忠,便一齐来战林冲。林冲独斗二将,颇有些吃力,呼延灼见了,飞马去战胥庆。

这四员大将俱个勇武,厮杀起来甚是惊人。李逵见枪刀耀眼,杀声鼎沸,不由两眼充血,宋江见辽国果有伏兵,便令李逵去厮杀。李逵犹如凶魔恶鬼,挥动双斧,引鲍旭、李衮、项充引一千蛮牌兵,卷地杀入阵中,专砍辽军战马与步卒。

胥庆身旁一个辽将见李逵凶恶,便绰了一条大戟,奋开烈马,直撞过来。李逵步斗,遮拦不住那辽将烈马长枪。鲍旭觑定那辽将,趁他不备,半空里跳来,将他一剑砍下马来,不想胥庆部将皆勇,见鲍旭砍翻了那辽将,一连撞出十余个来,引著八百马军,皆使长枪大戟,齐来杀李逵、鲍旭。李衮、项充发出飞刀、飞叉,连打落五六个辽将,李逵也连劈死了两员辽将,奈何辽将不顾命冲来,围定了李逵、鲍旭,乱搠乱砍,项充、李衮只得将蛮牌遮护住李逵、鲍旭。杨志、宣赞纵马杀到,搠死两员辽将,解了李逵四人之围。鲍旭脱险,不由恶心大起,手中阔剑如飞轮,将一个辽将砍作几十段。宋军齐声高喊,枪刀并举,去冲撞辽军,胥庆、李集各分五千辽军,将李逵等步军围定。宋江见辽军势大,忙令董平、索超,引一万人马去厮杀。宋辽二军打起战鼓,吹动号角,只见两军相撞,血雾腾空,肉泥时落,端得是一场好杀。

李集身旁四个偏将正与李集压阵,见李逵、鲍旭引著一千步军,在辽军阵中横撞,砍杀了众多辽军,这四各偏将齐出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