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你也收了,但想花也得有命才行,你如果真的一个字也不愿说的话,那没办法,我杀过的人不少,再多你一个也无所谓。”任云生紧了紧握着脖颈子的手说道。
人哪有不怕死的,只是往往有比死更在意的事情,黑小子沉默了一阵儿,终于是软了下来,勉强道:“你们想问什么?”
任云生笑道:“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钱拿走之后找个地方躲一阵子,包你出来就是大富翁。我问你,这些药剂你是从哪得来的?别说我也不知道。”
“我也好吧,我是从上家接手过来的,药剂转交到买家之前,要经手好几个人,每个经手人之间都互相不知道身份,我只知道他是个大胡子的白人。”
“你能找到他吗?”
黑小子略作沉默,才道:“能,但我不能带你们去找他,我害怕我背叛他们的事情被知道,这样我命就没了。”
“他在哪里?”
将黑人小子交给随后赶来的大汉们后,任云生不理他的破口大骂,骂他“言而无信”云云,按着他所给的地址,一路来到了个简陋的出租楼附近,大胡子白人据说就住在这里。
更多的信息不清楚,只知道这大胡子白人平日里深居简出,要找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任云生周围转了转,这附近一带是老城区,所谓“老、破、脏”,也就是穷人扎堆儿的地方,地狱厨房又以混乱闻名,随处可见流浪汉、混混之流。
任云生找了个卖报纸的老婆娘,随口打听了几句。老婆娘人可滑头,说是卖报纸,其实她也是个流浪的,平时她把路边报筒的报纸全都取出来,垫在自己屁股底下,谁想要,免费的报纸还得问他要上五美刀。一听任云生打听人,就把手伸了出来,意思是不免费。
一看这意思,任云生爽快地从怀里摸出来了张百元大钞,老婆娘看到之后立马殷勤了起来,她平时在这儿一坐就是一天,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来来往往走过的人都看熟了,听到问的是一个大胡子白人,指了指出租楼,说就在上面。
说完,老婆娘一把抢过了任云生手里的百元大钞,那手速,任云生还以为这也是个超能力者呢。
任云生起身正要走,这时,那老婆娘忽然说道:“小子,你找那个人干什么?我跟你说啊,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
“是啊,你赶紧离开吧,过一会儿,这里就会乱起来也说不定”任云生笑了笑,起身向出租楼走去。
出租楼只有二层,而大多数住户都在二楼住宿,这里杂七杂八住得什么人都有:妓女、皮条客,瘾君子,还有没钱被迫在这儿的穷鬼,环境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灯泡昏暗到早该淘汰的地步,楼道里随处堆放着垃圾,浓重的烟味和汗臭味充斥在每一个角落。而任云生还能听见木板吱呀吱呀地响,伴随着几声放浪的喘息和。
任云生皱了皱眉,他从没接触过这种环境,不免有些厌恶。
这里住户不多,也就十几个门而已,但要找的话却也不算容易。他没有更好的办法,索性大巧不工了,一个个门推过去,见不是就再退回来,遇到散户的穷鬼,就抱歉一声遇到正在干那档子事的,他也不用说什么,就被骂了出来。
如此找到了第五道门,推开后,任云生不禁心头一震。
死了。
他要找的大胡子白人就躺在地板上,兀自大睁着一双眼,往门口这边盯来,喉口处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污血浸湿了胡子,在地上流了一大滩,此刻已经半干了。
空气中残留着浓烈的血腥气,显然这人死去还没多久,味道不曾散去。任云生眉头不由得跳了一下,这是危险的预警,要转身时,却听身后一道声音冷不丁响起:
“别动,动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