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依旧不为所动,他紧盯着奄奄一息的帕索。
莫贝儿靠着墙壁无助滑倒,埋头抽噎起来。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
死寂的走廊响起沙哑的嗓音,莫贝儿停住抽泣,抬起泪痕遍布的脸蛋。
雷德朝她走来,背靠墙缓缓坐下,低沉话语一字一句灌入莫贝儿的耳朵。
“五年前,我所在的小队踏进了异种巢穴地,整支小队岌岌可危,二代团长带着两只队伍来接应。”
他说话的语速很快,讲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双唇轻启。
“三队人马与上百只异种血战,最后撤离至地下入口,可外部石门不关闭,内部石门是绝不允许被打开的。
那是通向地下壁垒的唯一通道,一旦让异种进入,后果不堪设想,最后只有我和斯佩夫活了下来。
门上干涸的血迹是逝去同伴唯一留在世上的证明。”
诉说的嗓音倏然多了几分暗哑。
“从那以后我接手曙光团,绝不允许队员去置换身陷危机的生命,严禁在地上行动投入感情,必须坚守每个小队的职责至行动结束。”
廊道一片寂静,顶部风能机转动的声音咯吱作响。
“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谢谢你把帕索带回来。”
这个中年男人的胡子很浓密,所以平时很难看清神情的变化,可是眼睛会说话,显露出的情绪在他浑浊的眼球缭绕。
莫贝儿头一次觉得言语哽在喉中无法开口。
等待的时间被消磨,走廊里只有电压不稳的灯光闪烁。
吱呀——
门从里面被拉开,莫贝儿径直站起,蹲了太久腿脚酸麻,起的太急差点摔倒。
连续一下午的高强度专注让蕾佳薇的面容疲惫:“都捡回一条命,你们进去小声点,不要久留。”
莫贝儿捂住嘴痛哭,蕾佳薇与在里面那副严厉的模样不同,她取下眼镜怜惜的抚摸着莫贝儿的头。
左肩的疼痛让帕索呻吟出声,抖动的嘴唇仍然艰难喘息,鼻尖嗅到医疗场独特的味道。
他极力扭动脖颈,脸色惨白的卡尔躺在邻床,映入他的瞳孔。
雷德几人从门口进入,帕索眼中情绪翻腾,喉头反复滚动着。
他回想自己战斗时的每个决策和命令,同伴和队友的死亡。
一切情绪反扑在雷德心疼的注视下,泪水从眼尾滑落。
“父…亲…我是不……是做错了。”
雷德俯首弯腰,轻柔拂去帕索额角汗珠:“你做的很好。”
一夜无眠
第二日,和昨日一样,曙光团在训练场汇集。
“第一分队出队十人,剩余五人。”先锋小队每次都会冲在队伍的正前方,面对异种也是绝对无法并不能退缩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