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送走后,翡翠递了茶进来,嘴一撇“她还真敢呢,二姐上回来信就要送金蓉酥来给你吃,这回子你不在,想是托五姐送来给你的,到她嘴里却变成是送她的了”
“一匣子吃食罢了,”沈芳如随手拿了一书翻看,“心意在谁身上不是看那酥饼被谁吃了。她既然看重这个,那就让她便是,又不是以后吃不到的。”
翡翠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奴婢听那边的蓉娘传来了消息。”
沈芳如继续翻着书,只是扬着声儿“嗯”
蓉娘是二姐沈茵如的贴身嬷嬷,也是翡翠的姨,平素也互通着消息。
“碧珠当了通房丫头,前几日还颇得宠,便有些趾高气昂起来。近日跟二姑爷的一个妾起了争执,打起来了呢。”
如果只是打起来了,蓉娘不会特地传消息给翡翠。沈芳如合上书,坐直了身体“出了什么事”
翡翠贴在她耳边轻声“那妾原来已经有孕了,日子浅,还没请大夫瞧。被碧珠推了一跤,好像是孩子没了。家里闹得正凶,把人关起来了。”
这去了才几天啊,二姐就忍不住了。沈芳如皱着眉不住地叹气。就算嫌碧珠刺眼,也好歹先拢住了丈夫的心再做打算,没得借刀杀人,虽这样一次解决了两个,她也不想想碧珠是从哪里出去的。这样一来,国公府必要怪到沈家头上来,没得事非要送个惹事的丫头来害人子嗣。
“姐”见沈芳如要起身,翡翠连忙过来扶。
“去母亲房里。”沈芳如掩着口咳了两声,“这事先别传出去,我得跟母亲好好商议商议。”
主屋屋里,大夫人砸了茶碗正在骂“这个沉不住气的死丫头,我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蠢的废物”
陈妈妈扶住她,用手上下抚着她的胸口,嘴里不住地劝“消消火儿,您可消消火儿,这头疼病好容易才好些,若再犯了可怎么好”
“她们这一个两个的,就是都想着我早些死了才好”大夫人拧着眉骂,眼圈儿却红了,“我这辈子为她操了多少心她怎么就不能体谅一点当母亲的苦心我不想着女婿能对她一心一意我不想着她在国公府能稳脚跟可她自己有什么事争强好胜,偏又不是那个有福气的命儿。肚子争不了气,得不了婆婆欢心,偏一天到晚想着女婿能只守着她一个”
“二姐也没想到那贱婢是有身孕的,何况那碧珠又不是跟她完全贴心的,牵累了二姐也是有的。”陈妈妈见大夫人按着额角,知道她头疼病又犯了,连忙把人扶到榻上坐下,拿了鼻烟壶来给她嗅。
大夫人拉着陈妈妈的手就哭起来“不是我要偏心,我生的这几个孩子里,就数她最不省事,好听了是心思单纯,难听了就是个木头脑袋,听不得人劝。想着给她找个殷实厚道会疼人的夫婿,她却心高气傲要嫁入高门。高门之中有哪个男人会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的她没有容人的量就是在自绝生路啊我的儿,这是要生生挖了我的心去”
谋害子嗣,那可是重罪。高门之中妻妾意外失子的多了去的,但像沈茵如这么傻地落人手柄的不多,若是婆婆护着,夫君宠着也就罢了,偏偏婆婆一直瞧着这个媳妇不太顺眼,丈夫就嫌妻子善妒心狭,只怕会借着此事休妻。一旦沈茵如被休,那么不但沈茵如没了活路,沈家也会被牵累,能教出这么个好妒狠毒的女儿,沈家的家风可想而知。这样一来,连沈茵如的两个兄长,将来的仕途也会受影响。大夫人一想到这里,心里真是又恨又气,又怨又悔,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谁”
“女儿芳如,母亲您怎么了”沈芳如急走了几步,来到大夫人身前,见一向母亲一向安宁红润的面颊变成憔悴苍白,心里已是一惊,“怎么气色这么差”
见了女儿,大夫人眼睛一酸,眼泪又涌了出来。
“芳如,你二姐姐二姐姐可真是气死我了。”福利&qut;hngha866&qut;威信公众号,看更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