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拱儿的死,并不是四顾剑所为?”
林若辅闭着眼,心沉了下去。
“绝对不是。”
那只能是宫里那位大宗师了。
林若辅猛然睁眼,掀起滔天恨意。
“宫里那个大宗师,是不是就是那个姓洪的老太监!”
多日前,有下人来报,说皇城有一大宗师之气冲天而起。
林若辅借助宰相门路,将范围层层缩减,直至御书房为止。
当时,整个御书房,除了庆帝在里面,也就洪肆痒守在门外。
显而易见,那洪肆痒,就是最神秘的大宗师!
至于庆帝?
没有人会去怀疑他。
程越很想告诉林若辅,庆帝才是那个大宗师。
可林若辅的一切,都是庆帝给的。
要他跟庆帝斗起来,获得不了什么好处,甚至还有可能把自己玩脱了。
于是,只能昧着良心说道。
“是他,他早就被陛下托给了太子,为的就是制衡二皇子与我。”
林若辅:“果然,那下令杀拱儿的,就是太子了。”
“看来,整个牛栏街事件,都是太子策划。”
“事后为防止有人泄密,他便又杀了拱儿灭口......”
程越没有答话,任由林若辅自己思考。
片刻后,林若辅下了决定:“既然这太子不想好好坐那个位置。”
“那这个太子之位,便换个人来做就是。”
成了,林若辅不再两头摇摆,彻底倒向了自己。
程越心中大定,浅浅颔首。
“岳父放心,我们二人一起下手,那太子坐不住东宫之位的。”
听闻程越的保证,林若辅黢黑的脸,终是漏出了一丝笑容。
“等过些日子,菀儿就要过门了。”
“届时你们努力些,趁我还在,让我早些抱外孙。”
“......”
...
从长公主府活着出来,范閑觉得自己后背都湿了。
还好,自己忍住了没出手。
奶奶的,这女人的话真是一个字儿都不能信。
神特么长信宫里没人。
他才刚刚放弃动手,前面冒出个九品老嬷嬷,后面又冒出个九品箭手。
这疯女人,居然拿自己的命做诱饵,想要诱杀自己?
范閑后怕不已,直至回家喝了好些凉茶,才定住了自己扑通跳的小心脏。
“你的心很乱。”
突然,一道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差点把范閑吓出屎来。
扭头一看,最强的大腿回来了!
“叔!你去哪儿了,你知道我被人刺杀了吗?”
像个可怜的奶孩子似的,范閑向伍竹诉说着自身最近遭遇的苦难。
伍竹听完,毫无波澜。
只是直接道:“既然是那长公主想杀你,那我今晚就杀了她便是。”
“别!”范閑大惊失色:“叔,最近京都够乱了。”
“若再有一个‘大宗师’杀了长公主,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儿,就真的无法控制了。”
“况且长公主一死,知道是她针对我刺杀的,一定会怀疑我。”
“还是等过些时日再说把,我正好还有事想要先问问我师父。”
“都可以。”伍竹依旧很平静。
范閑吧唧吧唧嘴,也不知道该说些啥。
只好问道:“这么久不见,叔你去哪儿了。”
伍竹:“我去江南走了走,想起一些事,那个箱子你还带着吗?”
范閑眼睛一亮:“带着呢,有关这个箱子,你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了它的钥匙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