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里提供纸笔的话,崔健想写一本日记。
名字就叫《活着》
以此来祭奠自己在狱中艰难求生的生活。
见到大哥的第二天,因不满某个牢房分配不均的伙食问题,托尔悍然伸手,被打到怀疑人生......
见到大哥的第三天,因看到狱友出千,热心维护公平的托尔出面劝说对方做人留一线,放过那位失去三个月床铺居住权的男人,遭拒。
争执中被打到头破血流...
见到大哥的第四天,自觉伤势好转的托尔,又因为食堂内有人让狱友跪地吃饭而仗义出手。
结果遭到嘲讽,又因为打斗中不小心将厨师‘精心’做好的晚饭打洒。
从而两人同时被暴怒的厨师 doublekill,随即被姗姗来迟的狱警从厨师的手中解救出来。
等周成礼见到大哥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俩因为屡次与监狱内的犯人冲突,从豪华套间改成了狭窄的单人间,一张床那种。
对,你没听错,就是单人间。
他们两个人被安排进了同一间房,居住的场所甚至不足三平米,堪称狭窄。
要不是他身材瘦弱,他都怀疑托尔能不能伸开身子。
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最糟糕的是,因为失手打翻了主厨精心熬制的大锅饭,搞得对方很生气,向典狱长提了意见。
不光缩减了他俩的望风时间,还戒了他俩的晚饭,以此来惩戒他们的屡教不改的恶习。
典狱长,多老实的人啊!
面对主厨的要求自然屁都不敢放一个,从善如流的将他俩关在了这间快要废弃刑侦房,至今已经一天一夜了......
周成礼不清楚他大哥是如何心安理得的睡着,但他实在是睡不着。
只能无语凝噎的望着窗外的夜色,看着窗外星光点点,飘渺如烟。
如果上一辈子有人告诉自己在21世纪的社会还能被饿死,那只能说这个人一定是到了国外。
他哪怕在国内,上街要口吃的都不至于被饿死,毕竟袁爷爷早就让我们远离了粮食的困扰。
可是,在这个世界远比国外还要遥远,也更加凄惨。
自从跟了这位大哥之后,周成礼是一天福没享过啊,只剩下各种殃及池鱼的毒打了。
周成礼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就这样看着天色逐渐从漆黑一片慢慢变成鱼肚白,又从鱼肚白逐渐变成了大亮。
他的耳边传来阵阵如雷般的呼噜声,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大哥发出来的。
周成礼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塑一般,整个夜晚都没有合眼。
他默默地思考着往后的岁月,也不知道那个抓自己来的人到底查没查出来什么。
周成礼在角落里艰难的站起身,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躯体,看着依旧睡得死沉的大哥,恨不得踢上两脚,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长得身体。
这种小强般的恢复力简直让人羡慕,难道这就是所谓如意使的好处?
可对方同样被禁锢住能力了啊,凭什么他还带被动技能的。
这样对比下来搞得自己幻神的身份很差劲啊有没有?
亏得自己还比对方高了一个等级,简直屁用没有。
周成礼正在这里伤风悲秋时,就听到牢房的门口传来一阵声响。
“咚咚咚,周成礼,周成礼”
门外是看守人员的呼叫声。
周成礼条件反射一般喊了一句。
“到”
“有人来看你,收拾一下准备出来吧。”
那边的看守人员将牢门打来,周成礼注视着门外一左一右矗立的‘狱卒’眼神中带着困惑。
没记错的话自己原身好像是孤儿来着,而且性格孤僻也没有什么朋友。
更别说当了几年的替身,哪里有什么人会来看望他?
周成礼脑中一边回忆着原身的记忆,一边跟着狱卒的脚步走向了一所密闭的房间。
进门后是电影里常见的那种透明玻璃制式的分隔房间,两边分别有着一副座椅和电话。
周成礼稍微打量了一眼屋内的设施,堪称简陋,随即就被对面的女人吸引住全部的视线。
女人似乎年纪不大,看起来18、9岁的年纪,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被狱卒推搡出来。
女孩的面容清纯无比,犹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般柔和而明亮。
她那张娇俏的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仿佛是被上天眷顾的精灵,散发出一种令人心醉的魅力。
她的肌肤白皙如雪,细腻如丝,没有丝毫瑕疵,宛如一件精美的瓷器,让人不禁想要触摸一下,感受那份温润与光滑。
这样的面容,显然是未曾经历过生活的风雨和磨练,保持着一份纯真和无邪。
嗯,确认过眼神,是个不认识的女人。
周成礼眼神不解的看向对方,随即拿起手边的电话放到耳边。
刚想询问对方是谁时,就听到对面女孩焦急的声音“砚台,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女孩似乎非常担忧对方,生怕周成礼失去生存的希望,开口就是焦急的承诺。
来之前她就听说过联邦特殊监狱的传说,这里号称会让每一位进来的罪犯都能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而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女孩简直无法想象将周成礼这么文弱的‘书生’关进这里后会遭受怎样的折磨,不禁面露凄苦的神色,眼神泪花闪烁。
嘴里还在不断地给周成礼打气。
“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忍耐...呜呜...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女孩说着说着就哭了,那模样简直我见犹怜,宛如一朵将碎的花朵让人心疼。
可是。
周成礼却无心理会,他只感受到一股从脚底板上升的凉气瞬间侵染全身。
周成礼的目光变成针缩状,面容带着错愕和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
对方......称呼自己为砚台?
而砚台这个称号,正是自己在组织先前的代号,知道的人可谓寥寥无几。
他不清楚为何这个女人会知道,并且一眼就认出从未在组织暴露过长相的自己,但他知道自己这下麻烦了。
组织......很有可能已经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