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海沉思半晌才缓缓抬头说出一个可能，“山主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要不是就是有人在他身上养气，他就是一张饼。”

季千强喷出一口药汤，一碗丢过去，“你才是张饼！这么多年我都看不出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来了。”

顾云海沉于思考土碗砸在脑门，脑子直晃荡。他觉得好像就是这么回事，不禁垂头丧气，“这又是何苦呢？”

“你说呢？”

郑天禄即便如今已经是圣雄了，面对季千强依然感觉深不可测，一路走过去行礼后才郑重回答。

他见到秋虹素在桂树上读书刻字，自言自语等等这一天的所有见闻，他觉得秋虹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天启者，更不可能感受到丹火的变化。

这个问题真是头疼，季千强觉得自己白活了一辈子，到底躲不开“何苦”二字。

看着这个不争气的胖子，季千强就觉得秋虹素好像更不争气，读书十年如今也没有读出个鸟样。只好拜托顾云海，“修行路断了，你多开导他。”

顾云海自然早已放在心上，在太平湖也只有和秋虹素和庄明明说得上话。

巡视一番他发现一条在杂草树木间蹚出去的小鹿，应该是某个体型庞大的凶兽逃出去的。虽然心中略微安定下来，但不安感反而更加强烈。来犯者是三人、一鸟一兽，以一敌五，结合郑天禄的话，伯父应该遭到了围攻，明暗都是敌人，腹背受敌之下他的情况很不妙。

等到秋虹素回到太平茅屋外，季千强发话那个逃走的大山猪就交给他和庄细柳去解决。

秋虹素沉默只是暗暗记在心底，庄细柳低着头正在仔细观察打斗的痕迹，二人都没有回答，一个是不能一个是没听见。

季千强留下秋虹素，让他们三人回去。等到庄细柳离开，秋虹素才坐下来听，那个小猴子才从废墟里钻出来突然被秋虹素反手过去一巴掌，臭骂你个没用的东西，让你看个家都看不住。

小猴子委屈，这是我能看得住的吗？还是自己去躲躲清闲好。

“伯父想问什么？”

季千强微笑不语，细想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可问的，怪就怪自己眼拙不是，遂拿起一块黑木令牍，说起了这里的变故。

听完秋虹素心中如山崩海啸，原来百万大山的修行者他们带着各种目的，但其共同目标是真的想灭杀太平湖所有人。

他不知道其中缘由，很难理解曾经在这里的风虞部落都迁移走了，为什么还有人要来争夺这块不毛之地。

“芜衢大地，舞象之年便娶妻生子，留下根种奔赴战地，你此番回到镶月城是先娶妻海慧寺先出去游学，？”

自然是更想去芜衢大原见识更广阔的世界，乡巴佬进城迟早都要去开开眼界的。

不过，如果想去那梦寐以求的芜衢学宫，他不善言辞读书又上进不得，去芜衢大原还好，进入学宫就自己肚子里这点墨水那可是丢人现眼。

好歹父亲也曾在那里当过书吏，不给父亲长脸已经说不过去了，再丢脸那就捡不起来了。

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很多人都是进入百万大山去游学，百万大山里的修行者也想走出去。听到伯父的话，细想好像也应该是这么个理。

“这枚黑木令牍，原本想等着你来执掌，你父亲非说只要他教你，你就是读书的苗子，怎么也不肯让你学习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