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浑浑噩噩地说了一段，一个人站起来身子，似乎想要递给阿劣什么东西。

没等阿劣进行下一步动作，他没什么情绪波动黑白异色的双眼中就倒映出他们猛地攻来的动作，他几乎来不及躲开，就要被突击取首。

阿劣叹了口气，仿佛很厌倦的样子，平静地看着飞来的镰刀与划破耳边空气的手里剑。

“铮”的一声，金属碰在了不知道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上，发出了刺耳而尖锐的声音。

所有的武器停留在空中，任由他们怎么用力都无法拖动半分。

“你！”

武器哐当落地，阿劣看向窗口的那双写轮眼的主人，下意识地也发动了写轮眼，随即开口道，“万……”然后意识到什么一样闭上了嘴。

“队长！”

阿劣看着他说，“你不相信？”

然后没等止水回答他又自言自语似的道，“有道理。”

止水俯视着他，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容置疑的审视道，“虽然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木叶不是你……”

“我知道你的态度了。”阿劣说。

止水的眉头跳了跳，这家伙一副听不进别人讲话的样子。

阿劣说，“你告诉他们你的能力了吗？”

止水犹豫了一下，没有张嘴，但阿劣听到了回复，“还没有。”

那是通过写轮眼的对话。

“我得提醒你，”阿劣同样没有张嘴，“宇智波一族内部都不敢公布各自的万花筒，你更不要指望木叶能把持住，即使木叶把持得住，暗部也把持不住。”

止水眉头一皱，“还没有到必须用到别…”他忽然诧异地看着阿劣，“你知道我的能力？”

这个能力他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即使是三代目，他是怎么知道的？止水忽然有些不安，警惕地弓起了手。

“知道。”阿劣似乎不想解释。

阿劣眯了眯写轮眼，那两个人又重新回到了幻术里。

止水没有阻止，因为他们的对话也不适合旁人听见。

“你所预见的未来，是怎样的？”

“我从很早之前就说过，”月那轻哼着似的语气似乎还萦绕在耳尖，在此刻忽然突兀地放大开来，变得刺耳又尖锐，“木叶是，宇智波的笼中鸟。”

“你做得到信任我吗？”阿劣压下负面情绪，反问道。

在止水回答的间隙里，他从抽屉里抓了一把零食，扔了一个给他。

止水接着，看了一眼，是烤鱼片。阿劣已经撕开包装开始吃了。

止水看着他，没有动作。

忍者敏锐的嗅觉很快闻到空气中扩散开的气味。

嘶……好甜…这家伙是怎么面无表情地吃下这么甜的烤鱼片的？

怪不得鼬和他有共同语言，止水暗自想着。

话说这家伙是早就猜到我会来了吗……止水若有所思地道，“只要你的理由足够充分。”

他没有立刻离开，反而是睡在宾馆里，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等那两个傀儡的回话，止水想着，忽然被阿劣的声音打断。

阿劣说，“你快死了。”

“这个玩笑不好笑。”止水正了正神色，说。

“你是否想过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宇智波与木叶的和平？”

“当然。”止水没有否认，也不感意外。

“所以我说，你会死得很快。”

“……”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阿劣慢悠悠地说，“只要宇智波还长着写轮眼，木叶就一定放心不下。”

“……为什么…”止水刚问出口，就已经知晓了答案，因此他的语气不像疑问反而更像呢喃。

阿劣换了柔和一些的方式说，“三代目他太老了，他施行的东西已经开始不适应现在了。”

“反对派的势力远比他想象中强大。”

“但是还有回转的余地……”

“那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夜色浸染上沉默。

“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和鼬说？”止水问。

阿劣沉默了一会，用一种有些古怪的眼神看了眼止水，止水一脸不解。

“那得怪宇智波的教育问题。”

“嗯？”

教育…问题？

鼬那种执拗劲头，一半锅在传统的宇智波，也就是富岳身上，一半锅就是木叶的制度。

“而且你们是一样的。”阿劣说，“在立场上。”

止水很容易明白了他的意思，与其和鼬正式分道扬镳，还不如和自己先敌对。

“就像你现在还在找机会对我用别天神一样。”阿劣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止水。

止水礼貌地道，“彼此彼此。”

至于为什么没有机会，那是因为阿劣在他每次想要发动别天神时都准确地偷走了他的想法。

“总而言之，他某种程度上比你还恶劣。”而且我也不想面对他，阿劣默默地道。

嗯？恶劣…？止水琢磨了一下这个遣词。

阿劣看见一片漆黑的窗外隐约有闪动的黑影，向原地上方扔了把苦无，止水下意识用瞬身过去，只是一个呼吸间，阿劣就没了身影。

奇怪……止水想道，明明刚刚他还无法突破瞬身的包围……

止水仰着头，后退一步，那把苦无落地。

忽然，他看见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来了几只不起眼的蜘蛛，因为没有查克拉的存在，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就像人们不会对卫生间有几只潮虫感到好奇一样。

奇怪，这种没有查克拉的反应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或许应该说很难不想起某个人。

获得万花筒写轮眼的他不禁怀疑那是否也是一种瞳术，难道瞳术是可以在写轮眼间互相移植的吗？

忽然，漆黑的房间里突然灯光大亮，简直不是白炽灯能够达到的亮度，刺得他生理性地眯了眯眼睛。

在大作的光芒之后，他看见了阿劣写轮眼中四边延伸的黑色图案。

这时，一个人突破幻术，大喊了一句，“队长——！”

没过一秒，阿劣和灯光一起消失了。

止水茫然而凝重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抱歉……但是，”

“我好像记不起来了，刚刚我们遇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