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钰儿起了冲突?”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许雍才注意到在车后方站着一个魁梧的男子,穿着一件褐色短袖,全身肌肉让人生寒。
旬升刈,沂水神殿结业者。
“我”,许雍起身回答道。
他看了许雍一眼,没有任何表情,转头看向许雍的父亲。
“江屏东,你教的好儿子!你的沂水名额用完了吧!可是,我的……还有……”
说完朝许雍父亲比划了一个手指头。
许雍的心“咯噔”了一下。父亲江屏东沂水神殿毕业,这他是知道的,凭这个身份,他以为不会有任何危险。现在看来,他完全错了,父亲当然不会有危险,可是……他的母亲,浣莀莀,仅是一个初级神殿结业者,也就是一个集落普通人。
许雍深深自责起来,做事冲动、欠考虑……把家人置于危险的处境,该怎么办?
“叔叔,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与我父母无关,希望你们不要牵扯他们”,许雍没想到任何更好的办法。
“承担!你拿什么承担?”肖轻雨向许雍怒吼道,“小兔崽子,做人做事留一线,你留了吗?”
是他们不给我留一线的,许雍心里嘀咕,看着他们正在气头上,许雍没有回答,顶撞了他们对他的父母更不利。
“小小年纪,不知敬畏。你不知道吧,我大儿子就在沂水,过几年就毕业了,而且,他是有希望直接去扶桑的!”肖轻雨接着说。
“住口!”旬升刈皱了皱眉,对肖轻雨喝道。
许雍突然有种想骂娘的感觉,湛江秋啊湛江秋,我的好姐姐,我一家都快被你坑死了……
“旬升刈,说吧,你想要什么?”江屏东此前一直坐在车座上不发一言,这时才下车站到了旬升刈身前,他比旬升刈矮了一截,“男人的事,不用牵扯到女人”,除了打铁,许雍才发现,他父亲也是一个魁梧的男人。
“我要你手中的那件东西。”
江屏东面色微变,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希望有任何的三长两短。”
“这事得看你。”
“好,我给你。”
浣莀莀是典型的集落妇女,话很少,没什么心计,主内持家、相夫教子就是全部,听到江屏东答应交换之后,眼泪“簌”就流下来了,“屏东,不用的……”她摇着头,哽咽道,“不用的,等着江岸……”
“闭嘴!”江屏东一向不骂人,今天却破例了。
交换的东西,一定很贵重,也许对未来的许雍也有一定用处,现在能用来保家人周全,却是最好。如今的他,还是太年轻,连对命运歇斯底里的资格都没有。
交换结束,旬升刈和肖轻雨就信步离开。或许,他们早知道旬钰伤的不重,来此就为了江屏东的那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