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忽地想起来有人跟他说对着极光许愿特别的灵。
于是夏树抱拳当胸,低头闭眼。
西园寺葵呆呆的看着夏树的背影,那么庄严肃穆,简直圣洁,就像是修女遇见了她的真神。
没由来的,西园寺葵想起了结城绘里奈对她说的那句败犬,以及夏树给她吹头发时的言语。
‘够了。’
夏树的言语让她无法上前,哪怕仅仅是最简单的迈开双腿。
那种熟悉的,被抛弃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开来,如水一般,没过西园寺葵的身体,将每一丝缝隙填的严严实实。
西园寺葵紧咬下嘴唇,指甲嵌进手心,眼泪在玫瑰色的眸子里打转。
白色的光落入山野,夏树的身子被风吹的颤抖,于是再次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酒。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夏树蜷曲着身子,路灯的照耀下,影子显得很长很长。
“树君,明寂会以最好的姿态迎接创新料理大赛,请务必...不要放弃料理。”
尾上学走到夏树身旁,轻轻拍了拍夏树的肩膀,在夏树的沉默中消失在商业街末尾的阴影里。
夏树举起酒瓶,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挥手。
酒瓶空荡荡的,但夏树仍旧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着。
落寞的背影让苏凛香想起自己刚来东京读书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游荡在这座霓虹灯璀璨的城市里,像是没人要的孩子。
于是苏凛香默默到夏树身后,伸出手轻轻抱住他,怀中的身子轻轻颤抖。
她用下巴轻轻抵住夏树的肩膀,清风带动发丝拂过夏树的面庞,带上些许湿润。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上前安慰这个只见过两面,带有些许好感的学弟。
或许是因为可怜,又或许是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
世界拥护而浩大,只是没有光,但仍可以充满温柔。
流星雨渐渐停了,商业街的热闹消失在寂静里,夜空回到了曾经的深邃。
苏凛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夏树。
亦如凌晨,夏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做着雪燕冬瓜。
四周静悄悄地,只剩些许蝉鸣声,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徒留伤心的人儿感春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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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二楼,夏树的房间内。
西园寺宗介坐在床上,环顾四周。
房间被打扫地一尘不染,墙角堆着数落少女漫画,想来是方便西园寺葵打发时间。
漫画旁是一座猫屋,边上放着几根逗猫棒,顺着逗猫棒往墙上看去,能看见一张合照。
明亮的病房内,夏树和妆容精致的白发少女坐在一起,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西园寺宗介看的出神,他一直知道夏树的心病,但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情是没办法开导的。
口袋里传出震动,西园寺宗介拿出手机,接听。
“这么晚还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夏老爷子说笑了。”
“怎么样,各个方面的。”
“推动的很艰难,你也知道,那群恶犬阴魂不散。”
“嗯,夏树呢?”
西园寺宗介看着墙上的照片,沉默许久。
“...这样么,我知道了。”
“夏树君还是挺努力的,至少今年他开店了。”
“那小子...也怪我,从小就带着他满世界跑,除了厨艺也没教过他什么。”
“或许下次,夏树就走出去了。”
“葵么?那也不错,麻烦宗介你了。”
“哪有的事情。”
......
西园寺宗介挂断电话,走到墙角,随手翻开一本漫画。
漫画的空白处写着漂亮的花体字,那是西园寺葵的笔迹,他自然是认得的。
小夏是最大的笨蛋!
西园寺宗介笑了笑,合上漫画,拄着手杖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