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河那次也是在执行完某个任务归来途中,无意间发现了妖族的补给处,趁着夜色率领手下三百余人发动了偷袭,将大谷仓烧成了净土。
听着说书先生的故事,叶冰河忍不住回想起自己当年的事。
他十五岁参军,意气风发,凭借着高超的咒术和灵活多变的战法,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千夫长。
那时叶冰河所执行的任务都是整个军队最难的,往往都是要深入妖族腹地。思念的时间里,他一共完成二甲等级任务三件,甲等任务十六件,乙等任务四十七件,其余其它的小任务更是不计其数。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一切都已经成过眼云烟。
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还记得这些事。
叶冰河三年前入了牢狱,不少与之关系密切的人们都与之撇清关系,皇室更不能允许他这样的“罪恶深重的罪犯”成为民众心中的英雄。
对于某些掌权者的心理,叶冰河还是很了解的。以那些家伙的行事风格,不对他进行抹黑成叛国贼就已经很仁慈了,怎么可能会弄出这么多故事让说书先生去讲。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段“火烧大谷仓”的故事才讲完。
一众听客似是听的意犹未尽,纷纷私下议论起来。
冯一凡这才缓过神来,似是还沉浸在故事里。他转头看了一眼淡定喝茶的叶冰河,想了想小声问道,“前辈,说书先生讲的是真的吗?”
“半真半假吧。”叶冰河喝了口茶后缓缓说道。
事情过去有些年头,具体情况很多他已经不记得了。
“前辈,你有没有考虑一下,给自己写本自传?”冯一凡提议道。
“写自传?”叶冰河倒是从没有想过这种事。
“届时,一定很畅销。”冯一凡道。
“我的文笔不好,还是算了吧。”叶冰河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叶冰河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不是被关在修罗山的罪犯吗?居然有人在这里讲一个乱臣贼子的故事,还真是荒谬。”
所有人定睛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胖男子。
那人身穿深紫色的长袍,头戴一顶暗红色的小帽,腰间还悬挂着玉佩,看上去贵气逼人,一打眼便不难推断,这应该是谁家的公子哥。
有人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不由的与身旁的朋友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不是副城主大人的公子赵南吗?平日里最喜去教坊司消遣,今日怎么改了性情,到这间茶楼来了。”
“我听闻赵家这些年式微,便是因为叶冰河的揭发检举,让上都的赵家沦为三流家族,他们也跟着跌落泥潭。”
“怪不得这位赵公子这么恨叶冰河,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原因啊。”
“这赵家本就跋扈,这些年欺行霸市的事情没少做。”
“嘘,小点声,别被听了去,小心你的狗头。”
…………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叶冰河也是有些玩味的看向了不远处的赵南。
齐国公赵飞凌,这个差点被他忘却的名字,又一次的浮现在脑海中。
当年因为他的原因,让当朝的某些权贵下场凄惨,有人被捕入狱,有人仕途受阻,赵飞凌便是其中一位倒霉蛋,不过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科举收受贿赂,徇私舞弊,不知恶意淘汰了不少莘莘学子,国之栋梁。凡是赵飞凌为主考的时候,前三甲必然都是同僚子弟。
此等祸国殃民的家伙,留他作甚,罢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