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忆然拿起转灵石与之契约,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手帕,将脸上的血污拭净。
曾经的陈家嫡小姐陈忆然,上有一嫡兄陈鹤宇相护,下有族弟族妹相拥,不过六岁便破灵师九阶,觉醒金系灵力,可谓风光无限,可现在却只能在这里苟且残喘,真是可笑。
陈忆然咬了咬牙,看向了天边,陈家出事时,陈鹤宇便被带去了宫里,而且陈鹤宇当时并未出现在刑场,那他便有两个结局:第一种是在宫中被凌虐至死,第二种便是逃出,可现在距陈家出事已过了十几天,而且皇室也没大规模的找人,所以,哥哥多半是遇害了。
这时,门被人推开,楚歌的身影走来,她手中捧着一个漂亮的紫砂小碗,乳白色的骨汤还在冒着热气,上面飘着些许煮烂了的肉沫与切碎的香葱,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陈忆然,这碗融入了灵药精华的骨汤,对你的创伤有着无尽的裨益。这般如诗如画的佳人,千万不可……“楚歌小心翼翼地将汤置于桌前,转首间瞥见铜镜边少女的容颜,仿佛被神秘的力量扼住了心弦,顿时语塞,紧接着涌上一股无可奈何的愤懑。
“陈忆然,你说说,这怎么伤口又开裂了?我知道你心里的恨,但你也不能这么作贱自己啊。”
“你这么干,这张脸极可能毁容,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丹药带来的灵力,最终毁的,只会是你自己!”
莫明其妙的,陈忆然居然从楚歌脸上读出了幽怨的神情,她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里充满了落寞与自嘲。
昔有越王勾践,背负屈辱,沉睡在薪草之间,夜夜品尝苦胆之涩,历时数载,终振雄图,一举荡平吴邦,将夫差束于麾下,实现了复仇的宏愿。她的伤痕虽微,却如烙印般深刻,疼痛成为铭记仇恨的烙铁,时刻砥砺着她的意志。
“小丫头,你这张脸倒是难见,长大一定是个美人,毕竟,我可不希望,我救下的,是个丑八怪。”
宛如冬日里掠过冰湖的鹤鸣,清冷而不失悠扬,随着那声音的回荡,木门应声敞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黑衣少年,他慵懒地倚在门楣之上,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意,黑眸灵动,静静地注视着屋内的众生百态。
“楚歌见过少主。”楚歌一惊,连忙向少年行礼。
陈忆然也认出了眼前之人,大国南雁楚家少主——楚玄华,据说不过十几岁就修为通天,也是曾经父亲提醒她交好的对象之一。
“陈忆然谢过楚少主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