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神赐予你的。

这是蕾娜听到得最多的一句话，主教永远只会冷漠地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憔悴的脸，用寒冰一样的口吻告诉她：“都是神赐予你的。”

不管任何人，对她做了任何事。她的柔弱逐渐消散，身材却逐渐丰盈，罩袍之下是一副令她自己都感到面红耳赤的躯体。洁白的束身衣堪堪遮挡着水晶一样完美的皮肤。

训练时，前屈到底，双手抓着杠铃，用尽全力将它拎起，举过头顶。后弯，肩关节首先感受到剧烈的拉抻，重物压迫着全身的肌肉，蕾娜必须拼命将它控制住，以免被突然一坠到底，让身体受伤。直到杠铃落地，头顶抵在臀部上，腰间无缝。期间她不允许松手，得再次用力将杠铃提起，更多地用到是腰力，举过头顶，重新放到脚下的地面。她踩在半米高的底座上，无论前屈还是后弯，到达的都是自己的极限。

起床、洗浴、祷告、早餐、祷告、训练、午餐、训练、祷告、晚餐、训练、祷告、入睡，在主教的注视下没有休息时间。晚上躺在宿间的硬木板床上，蕾娜的腰酸痛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达官显贵聚会时，她被放在宴会厅中央，有时站在那里，腰背后弯到极限，用小腹举着水晶灯或是摆满高脚杯的托盘，有时跪在那里，手臂反过来扣住三折的身体，手掌握着脚踝，两只足底分别抓住彤红的苹果，不可落地。

军队出征壮行时，她被丢进人群里，无数只粗糙的手将她揽过，士兵们拿她度过荒唐的夜晚，仿佛她就是那他们还不知能否存在的明天。蕾娜也终于知道餐食中那莫名的气味来自何处，夜晚过后，她像只疮痍而潮湿的抹布，呆呆地被留在原处等待回收。久而久之，士兵们知道她是“玩不坏的”，会因为听说这次轮到她来服务而齐声欢呼。

信徒们忏悔时，她静静地站立在主教身旁，双手牢牢握住十字架。主教介绍她是圣母的化身，甘愿用自己的身体代替凡人接受惩罚。众人排队，选择将她身上的束腰束紧一扣，或转动十字架，她必须坚定地站在原处，唯有上身随之旋转。，漫长的忏悔日结束后，她丰腴的腰身被收束得不盈一握，几乎能被十字架的木板遮住，转腰的幅度超过大半圈，抬眼便能重新见到面前那群卑微的人。

蕾娜维持咬花姿态，臀部坐在头上“休息”，不盈一握的玉腰好似把肉身都挤到了头尾两边去，唯独剩下中间如纸般稀薄的肌肤，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柔嫩的腹肌顶起一座圆滑的小山，臀部上方的脊柱大幅度朝里面压缩，丰盈紧实的大腿内侧紧紧夹在肋边，侧目看去，那抹洁白的身体也下沉得更加极限，小腹紧绷，薄如蝉翼。她的骨骼因为进入从未弯曲过的状态而强烈地悲鸣着。足尖指向前方，脚背却在两排尖锐的利器中间，上下不得移动分毫。

“就她吧。”特伦索斯特说。

闻听这句话，蕾娜浑身一颤，踩到到尖齿上，足底立即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买下她多少钱？”他又问。

主教愣了愣：“殿下，圣女是无价的，不能用金钱衡量。”

特伦索斯特嗤笑：“圣女？我看她更像马戏团的杂技演员，或者服务于士兵的军妓。”

“你这是在嘲笑我们的教义？”主教的脸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不，我尊重你们，造物主教会推崇苦修，认为自己多承受一份苦难，世人就能少受苦，但就目前的形式看，这孩子你们留着也没用对吧。”特伦索斯特一字一顿地说，“她迟早被你们玩死。”

“您有什么可交易的？”主教换了副面孔。

“这个如何？”特伦索斯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对方梦寐以求的东西，“听说你卡在序列六很久了，牧羊人的特性和晋升仪式都放在里面。”

尽管在神明们看来，特伦索斯特是一个忠厚老实本分的教会在人间的代言人，外貌人畜无害略带书呆子气，但实际上他对于女性的涉猎十分广泛，尤其钟爱年纪成熟前凸后翘的，少女他也喜欢，不过也仅仅是喜欢，没办法上升到‘爱’的程度。

曾经有人冒着生命危险调查这位新执政官的兴趣爱好，后来神秘失踪，被发现时尸体泡在阴沟里，都臭好几天了。他用实际行动捍卫了贵族的尊严：你可以挑战权威但最好不要挑战权力，不然容易暴毙。

“我考虑考虑。”主教犹豫不决。

“不行就算了。”

“等等。”主教按住他的手。

“想通了？”

“她归您了，殿下。”主教朝不远处的蕾娜呵斥，“下来！”

蕾娜忍住脊柱瞬间的剧痛，稳稳地落下，她的脚在流血，一瘸一拐地走到特伦索斯特面前，用尽可能稳定的语气低声说：“大人。”

特伦索斯特望着一连串的血脚印，仿佛听到了她微如蚊鸣的抽泣。

“你已积累了足够多的功德，不必再受苦，这是你将来要侍奉的主人。”

“是。”蕾娜习惯性地含胸低头。

“挺直你的背！”

蕾娜被吓了一跳，连忙站正，她的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萌萌的很稚嫩，身材却一点不差，隆起的胸部弧度惊人，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苗条又不至于瘦弱。五官精致小巧可爱，脸角带着婴儿肥，眼睛大而圆。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精灵。可此刻，精灵的鹿眼黯淡无光，有些空洞，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小巧的鼻子以及玲珑的朱唇以最理想的比例摆放在天生丽质又稍稍稚气的脸蛋上。

主教满意地点点头。

“先去把衣服换了，再洗个澡，我在外面的马车上等你。”特伦索斯特说。

要说特伦索斯特为什么花重金去收购一位奴隶少女，还得从亚利斯塔和他的手下说起，同为帝国执政官，亚利斯塔不仅有如花似玉的少女侍奉他，名下还有两个家族效忠，安提哥努斯的实力甚至足以和那些历史悠久的天使家族分庭抗礼，这让他心里多少有点不平衡，毕竟自己总是形单影只。他去请教擅长搞团队建设的‘征服者’塔武什·艾因霍恩，得到的建议是培养自己的亲信。

首选的对象自然是那些贫苦家庭的孩子，其次是性格，优先考虑年纪小温顺容易教养的，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往往能获取更多的忠诚。单从这两点看蕾娜并没有太大优势，她的年龄已经足够她形成完整的三观了，奈何特伦索斯特最近换口味，所以临时改变主意买下了她。

“听说你们修女可以为了苦修命都不要？”特伦索斯特随意地问。

“我，我不知道。”没有主人的命令，蕾娜不敢坐座位，只能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木板上，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左摇右晃。

“不知道？不知道那就是否认，你不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没有！”蕾娜惊恐地说。

“你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