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查了监控录像?”老包想起在井局调查的结果。“对,在张诚钢的电脑上看的,录像用的是4T硬盘,村里凡有摄像头的地方,录像都拿下来给警方看过了。为了方便调用,录像都保存在村公所的档案室里。”
“我们可以借来看看吗?”“行啊,今天我就去拿。”“尽量不要惊动村公所的其他人。”“好的,我只找档案员要,让她不要对外说咱们借录像的事,这两天放假,除了值班室的老头,村公所也没别的人,档案员是他闺女。”李会计满口答应。
“太好了!咱们下去吧!我还想到仓库那片儿转转。”罗维眼里流露出欣喜的光彩,想着调录像居然这么顺利,可以不惊动郝大丰。
侯德喜在水塔里捡到一根麻绳和两块角铁,还把窗台上晾的杏核都悉数收走了。坐在车上眼珠子不离老包手里的礼盒,“我观你老哥面善,福大运大,就是七十岁上有个坎儿需得谨慎…”“什么坎?”老包惊问。
“这个老朽却说不准,卦相只能观大略。”“包叔,那点菜籽油也值不当拿回去,不如用它讨个化解的方儿!”罗维自然明白的侯德喜的心思。
老包会意,将礼盒送与对方,果然换了个锦囊妙计。下得岗来,包勇载着会计一家和其他人去村公所借录像,留下罗维和老包在岗下转悠,种子站、堆料场和兽医站都在那一带。
两人仔细勘察了一番,边走边讨论。“包叔,看过办公室后有何发现?纸团上的字是谁写的?能推测一下吗?”“我认为是徐祖辉,他跟箫玉仙被拆散了,不免耿耿于怀,当年没上成体校也是个遗憾,青海属于高原地区,正好应了那句心在天山,身老沧州。”
“也算不上完全拆散,刚才李会计的小舅子说他跟萧玉仙还可以私下见面,而且他妻子并不阻挠。当然了,如果只是找诗词练练笔的话另当别论。”“嗯,徐祖辉的年龄似乎也小了点,我琢磨着写字的人得四十开外。”老包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也可能是郝大丰,他桌上有笔墨,正如你说的有点附庸风雅,但他那工位好像很久没去过,桌子上的灰老厚,不过可以在电话桌上写字。罗维,你是不是觉得书写者和我们调查的案子有关?”
“不知道!”罗维答道,“我在想那个屋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除了张诚钢,好像其他人都不常去。还有那扇拆下来的纱窗,会不会有特殊用途……”
两人拐进一条浅草幽巷,暖风轻摇着竹枝,已近黄昏时分,晴蓝的天幕上绯云粼粼,落日的余晖在罗维蜷曲的鬓发上镀了层淡金色,让他的侧影显得从容优雅,颇具异域气质。老包掏出数码相机后退了两步,“我给你照张相吧!这块背景挺不错,也算到此一游了…”
罗维正待配合老包摆个照相的姿势,突然背后传来啪嗒啪嗒的声响,扭头望去,一只棕毛巨犬从巷口蹿出来,小步跑着颠过来。狗的体型堪比黑熊,体重跟一个成年人相当,样子有些骇人。
“运气可真好!在这小村庄遇上巴斯克维尔猎犬啦!”罗维自嘲。“不好,它要扑过来了!”老包急忙收起相机,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摆开架势准备打狗。
獒犬低吠着朝两人逼近,紫色的舌头垂下粘稠的涎液,老包怕罗维有闪失,将砖头超它的后腿砸过去,没想到砖头是用乏的,没什么力道,在狗屁股上撞了一下便裂开了,那獒犬也着实太大,皮糙肉厚,这一砸反而激起了它的野性,它低吼着加快了脚步。
“你快躲开,我来对付它!”老包情急之下从树丛中扯了根竹枝准备冲过去保护罗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