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一个很玩味的表情,和我说:“那我猜那你们现在一定不联系了吧。”
我看着她,继续沉默。
“你叫赵疏寒,她叫陈千秋。疏就是疏忽的意思,寒就是寒冷,秋过了之后是冬天,秋天过了我们就不能疏忽寒冷了,千秋已过,不可疏寒,季节上是这样,但生活中陈千秋走了,赵疏寒和她再也不可能了,所以千秋已过,疏寒不可。”还没等我回复,她便跑走,夕阳余晖下,她的头发在秋风中是如此飘逸。
我沉默良久,独自走了回去。
……
日子慢慢过去,我和任越也熟络起来,这么说有点牵强了,倒不如说我是被迫和她熟络,她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女孩,因此大小活动她都有参与,她每次都要推荐我,所以我一次次被迫营业,我俩的接触也就变多了。
元旦前夕,她成为了年级巡演组的成员,当时下午我们基本都不上自习,全部出去排练节目,布置场地。她从教室把我拉出来,缠着我帮她剪辑音乐。
我们去了教学楼的地下室,她说这里没人,方便听剪辑的效果,我应下了她,两人相伴去了地下室。
事情办好之后,我们都被即将到来的元旦联欢影响,进而谁也没有提回教室的事情,于是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讲讲你为什么这么独来独往吧,我一直没问过你。”
我眉头突然紧锁但立马恢复了原样,我在内心的挣扎后说出了我尘封在心底的回忆和痛苦,有多少个日夜,我已孤独和思念作酒,将它们撕碎了咽下,此刻那青春思念和生活痛苦早已泛滥成河。
……
她慢慢向我靠近,直到用头倚着我的肩膀,她轻声说:“乖,咱们别这样了好吗,我能理解和心疼你的痛苦。”
她无言,我的嘴唇突然一阵湿润和冰凉,这种触感又从我的耳后蔓延到脖颈,如果说,陈千秋是我永远的港湾,那么任越此刻便是我的船桨,我可以没有船桨继续在水上漂泊,但我不可以失去我的港湾。
任越一点点占据着原本属于陈千秋的位置,我一边拼命守护,一边享受着任越带给我的邪恶的幸福,原本这是我一个人永恒的独角戏,此刻却成为了我和任越两个人的悲歌!
……
我贪婪的呼吸着这畸形的幸福产生的气息,我此刻身处任越的高塔却在眺望着陈千秋的远方。我的行为使我背上插着数根粗劣的荆棘,但我那倔强的精神却不让这荆棘插入半寸。
我又这样度过了一年,在和任越相处的一年中,一切从表面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人们为我贺彩着,庆祝我走出了那些艰难的时光。但事实并非如此,我既是行为的既得利益者又是精神最虔诚的信徒;我既是外表的狂热追随者又是内心忠贞的奴仆;我时而享受行为带给我的快感,又时而承受精神给我的煎熬。
我在这两个极端的世界间穿行,在这畸形幸福的氛围中将悲伤的面庞藏在快乐的面具之下,直到这两个世界支离破碎之前,我一直相信这也算是一种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