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大理寺少卿,却如此以权私用,永嘉帝自然是大怒,当即便将秦伯远革职,命人彻查到底,在水落石出前,又命人安顿好这位来告状的百姓,免得遭人报复灭了口。
这位告状之人,本就是永嘉帝安排的,正说明,永嘉帝早就对着背后的关系和情况了如指掌了。
是以这事儿在永嘉帝的牵头下,不到半个月,就已经查的水落石出了。
罪证确凿,秦家被革,秦伯远一家被永嘉帝发配边疆,永嘉帝似乎是眼不见为净,甚至连年都没让他们过,就将他们送出了京城。
一时间,朝堂间甚至都在称赞这永嘉帝铁面无私,没有因着这人是岳丈就网开一面。
也称赞着秦柳瑟这个未来皇后,没有为娘家吹枕边风,干预政事,妥妥的好国母!
自然是百姓之福。
而一直赖在宫里不愿意回娘家的秦怀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好似没了魂魄一般,恨不得将秦柳瑟哪个瘟神撕碎了喂狗。
不知怎么一夕之间,什么昔日繁华都没有了,连赖以倚仗的娘家,都没了。
圣旨里写着,永嘉帝念在她曾是皇家人的份上,没让她跟着秦家人去边疆流放,而是贬了她去寺庙修行,为皇家祈福。
她急急忙忙跑去找永嘉帝,这一回,倒是碰上了。
没想到永嘉帝却是冷冰冰对她说,“朕是看在皇贵妃的面子上,才对你网开一面,没叫你长途跋涉步行去边疆,你好自为之。”
秦怀瑾不解的道,“都是秦家女,为何她毫无牵连,臣妾却要去修行,臣妾也想留在皇上身旁伺候啊。”
永嘉帝冷笑着,原是想与她说她与秦柳瑟算哪门子的姊妹,不过是秦家利用她罢了。
可转念一想,不这么说,不揭穿她们并非亲姊妹,可能更能叫她心中不快,便道。
“她与你不同,她是她,你是你,朕愿意为她背负朝堂骂名,你还不够格。”
这可是永嘉帝头一回这么毫不留情,对她说这么狠的话,秦怀瑾听得脸上一阵煞白,她一向不觉着自己比秦柳瑟差在哪儿,也就那张脸。
“为何?”秦怀瑾满脸柔软与悲怆,仿佛是永嘉帝辜负了她一般。
“难道我与妹妹差了什么,明明是臣妾先服侍皇上的,皇上这般做,外头的人,要如何看我们姐妹的笑话,看妹妹的笑话?”
秦怀瑾一张嘴,就跟抹了油一样,还把这事儿与秦柳瑟的名声扯上关系了。
“为何?”永嘉帝冷笑一声,“不该还得问问你自己吗?”
秦怀瑾听不懂永嘉帝话里的意思,便抬头一脸无辜地看他。
永嘉帝看着这张和秦柳瑟没有半点相似,却自称姊妹的脸,只觉得刺眼。
他冷冷的道,“真以为喊一声妹妹便是姊妹了?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可要朕一件件罗列出来与你细细清算?”
其实若秦怀瑾敢应下来,真一件件罗列,永嘉帝未必知道的那么清楚,未必事事都知情。
但此时她本就心里发虚,哪里敢应承永嘉帝这些话?
只在心里恨死了秦柳瑟,只诅咒她在那鸳鸯泉淹死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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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柳瑟自然不会被淹死,也没有如那些人所愿被冷落。
而是在腊月十七这一日,风风光光领着两个孩子,从鸳鸯泉回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