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安开车,一家子把地瓜送到了学校,交到戴中正手里。
戴中正红光满面,拍着胸脯向他们保证,“清泽交给我你们尽管放心,我当亲儿子一样看着,寸步不离,我们随时保持电话联络。”
地瓜背着书包,清秀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轻松道:“爸妈弟弟,你们快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土豆眼眶微红,努力克制心中的不舍,上前拥抱了一下哥哥,才恋恋不舍地跟着爸妈上车,透过车窗看着哥哥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化作黑点。
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
不仅仅只是因为这几个月的分别,而是土豆心里清楚,这次从国外回来之后,会有更大的离别等着他们,仿佛一下触碰到真正意义的长大,一点准备时间都没给他留,眼睁睁看着哥哥越走越远。
望着远去的车子,故作轻松的地瓜脸上笑容消失,叹了口气,眼角泛红,在转头的瞬间褪去不少,冲着戴中正露出笑容:“老师,我们走吧。”
……
“土豆,哥哥这样厉害,你会不会有压力?”
回去的路上气氛沉重,纪淮安不知道怎么安慰掉眼泪的土豆,只有沈以沫笑着搂住他,调笑着开口。
土豆一直擦着眼泪,仿佛怎么也擦不干净似的。
他摇了摇头一口否决:“怎么会!他可是纪清泽,我亲哥哥,他厉害我比他更高兴!”
沈以沫摸着他的头,“那不一样,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哥哥身上,免不了疏忽了你,你心里难道就不会有落差?”
落差是肯定有的,有着这么一个厉害的哥哥,走到哪都是对哥哥的夸奖声,不管是亲人还是亲戚,他似乎要活在哥哥的阴影之下了。
土豆不暇思索地摇头:“是有点,但是因为是哥哥,我不会难过很久,一会会就好了。”
沈以沫大笑,紧紧搂着他,手落在他背上轻拍着。
土豆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妈妈没事的,哥哥走了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
开车的纪淮安忍俊不禁地扫了眼后座腻腻歪歪的母子俩,摇了摇头,“你们啊!不过分开几个月,看看你们那样子。”
“哼!以为谁都像爸爸那样冷漠无情啊?”
纪淮安反驳道:“等你长大就知道了,男人顶天立地,哪能因为这点小事哭哭啼啼。”
他这会儿嘴有多硬,回去以后沈以沫在房间里找着抑郁的他就有多可笑,自己打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
……
送完地瓜后,纪淮安就消失不见了。
沈以沫找着他时,一个人坐在阳台对着外头发呆,眼睛湿润,那方位正是省城一中所在。
听到响动,转头一看是沈以沫来,松了口气的同时,纪淮安迅速调整好情绪。
“你怎么来了?”
“找不着人了,我不得来看看?”
沈以沫在他面前坐下,似笑非笑:“还说不难过,一个人躲起来算怎么回事?”
“我哪里难过了,想生意上的事呢。”
他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别开脸不去看沈以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