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慧知道纪淮安夫妻俩人脉广,就算他们不行,还有沈家和老顾家,一流学府的教授不用多说,就说老顾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随便找找关系,就能压死那陈钢。
不等纪淮安回答,沈以沫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来打个电话。”
……
另一边的纪念恩一股脑扎进警局报案,填写资料准备受理时,远在纪家村的槐花嫂子一家不知道从哪里得了消息。
冲进警察局,迎头要给纪念恩一巴掌,是被眼疾手快的冯长征给拦了下来。
“做什么!在派出所还敢公然打人!是不是想进去包吃包住!”
见到人高马大的冯长征,纪念恩的父母气势一下弱了下去。
槐花嫂子低声骂了一句:“死瘸子。”
纪念恩不知道冯长征有没听到,她听到这话,心里跟针扎一样,全力推了一把槐花嫂子。
这是她第一次反抗家里。
长年累月的打压让她不敢有反抗的心思,可比起反抗,她更加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别人被自己连累,让家人唾骂。
“你们来做什么!和你们还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们操心!”
纪念恩无比坚定,转向面前的公安:“关于陈家的事,我追究到底!”
话才落下,槐花嫂子一把拉过纪念恩,捂上她的嘴。
“公安同志,我是她妈,我说了算,不报,我们不报案,都是误会,误会。”
公安这才知道,这些人是报案人的家人。
“那你们想怎么办?到底报不报。”
死死捂住纪念恩的嘴,纪家一大帮人生生把她拽出了派出所,冯长征一个人没办法对抗这一大家子,还是当着公安同志的面。
很多时候家人行使的权利太大,外人很难插手。
冯长征奋力将纪念恩从他们手里解救了出来,一拳砸在纪家大哥脸上,吵吵嚷嚷的老纪家才安静了下来。
因着是冯长征,有之前的教训在,槐花嫂子一家不敢对他怎么样。
纪老爹躲在最后头,冷哼道:“我不管,陈家的钱我们收了,我们替你原谅他们了,你不能报警!”
他的一句话,让纪念恩努力积攒的勇气如同被扎破的气球,面无人色,呆呆看着面前这一家子,犹如在看一群恶鬼。
正是因为知道他们的可怕,纪念恩才那样努力读书,就是为了考上大学摆脱他们。
现在,唯一的希望落空了不说,他们还得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猛踩。
就算是陌生人,也做不到像他们这样恶毒,可偏偏,这些人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他们如一群魔鬼,张牙舞爪地冲着纪念恩来,要撕碎她,咬下她身上的血肉,吸干最后一滴血。
“冯大哥,算了,我们走吧。”
浑浑噩噩的纪念恩脚步虚浮,率先一步朝前走去。
冯长征担忧不已,愤恨地指着面前的纪家人,严厉警告了一番,才追上纪念恩。
纪家人见他们没有返回派出所的意思,才转头离开。
“没想到这死丫头还这么值钱,足足一百块钱,陈家人可真是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