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换在这个年代那可是一笔巨款,多少人家拿不出这些钱。
土豆和地瓜虽然年纪小,但他们接触过最多的钱就是一块,如果有了这六百,他们以后就不用饿肚子了!
“嗯嗯!爸爸,你放心,人在钱在!”
兄弟俩拍胸脯的动作一个比一个坚定用力。
土豆更是等不及拽着李梅花:“奶奶我们快点走吧,回去拿钱钱。”
李梅花的脸色比黑炭还要漆黑难看。
任是让两个孩子推着出了门。
“诶,妈,你萝卜还没放下。”
本着雁过拔毛的风格,沈以沫还没忘记上去把李梅花手里的萝卜给夺了下来,把她气得,差点压制不住大骂出声。
看着李梅花被两个孩子推着离开,沈以沫关上门,转头看向坐在厅里的纪淮安。
经过刚才的折腾,他面色微微泛白,神情难看。
两个孩子去拿钱了,沈以沫说起话来也就没了顾忌。
“你不会是生气我刚才那么威逼利诱你妈吧?”
顿了顿,沈以沫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钱也不是用在她身上,虽然是有大平层还未解锁,可食物总得有来历,就像黑钱一样,黑粮食也得洗白,一次两次还好,天天变出好吃的,万一暴露,被游街示众的就不是李梅花,是她了。
抬眸打量着男人沉默的面孔,沈以沫抿嘴,要是他是个拎不清的,真是此地不宜久留,离婚的事得提上日程,孩子一人一个,不对,他这样养的起谁啊?
就在沈以沫思考离婚后的生活时。
“不会。”
他抬起头,“你愿意振作起来改善家里,我不会有意见,只是我现在帮不了你什么。”
说到此处,他皱起了眉头。
纪淮安也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沦落成一个寄生虫,除了拖累,没有任何作用。
连妻儿的温饱也无法满足,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责怪谁谁谁。
父母那边,有大哥的津贴,和他未婚前每月寄回的钱,即使再艰难也比土豆和地瓜好过,到现在,纪淮安也顾不了太多了。
说完这些,纪淮安想要逃避,都无法站立起身回避沈以沫火辣的目光。
短暂目光碰撞,沈以沫便收回视线,抱起桌上的被套床单,“知道了,我去洗被子,一会儿俩孩子回来,记得把钱收好。”
说完,沈以沫便脚底生风消失在纪淮安的视线当中。
他这才重新抬起头,可以有喘息的余地,手肘抵在椅子把手上用指腹揉了揉太阳穴,沈以沫的变化很短暂,可他本如同一潭死水的内心,似乎渗透进一缕光,只是不知能维持多久。
纪淮安看着门外的阳光,怔怔出神。
与此同时,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取钱的李梅花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