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心中登时一紧,浑身肌肉瞬间紧绷,脑中已经开始构建起数条逃跑路径,随时准备奋起一搏。
木姓男子不屑一笑,摊开手掌,轻轻一招,白瑾瞬间感到背上的木匣内传来猛烈震颤!
啪!
尚未来得及有所反应,肩带断裂,木匣应声飞出,径直落入男子手中。
白瑾没有丝毫犹豫,脚下用力一踏,便要冲上前去抢夺。
自己却被如波涛般涌来的无形威压镇在原地,未得寸进。
此刻自己仿佛置身于泥沼之中,无穷的压力正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一点点将自己吞没。
先前被雪子打伤的肋骨开始隐隐作痛,几乎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膝盖开始不受控制的打颤,白瑾牙关紧咬,拼尽全力这才没让自己跪下。
由于用力过猛,嘴角已有一丝血迹流出。
大叔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表情中似乎多了一丝赞许。
接着随手一抛,木匣升空,其内部阵阵机扩与齿轮声咔咔作响,似是不肯打开。
大叔目露精光,“有点意思!”
他的气势登时再强三分!
院落中草木被卷的拔地而起,木匣似有灵性,感应到超出认知的力量袭来,咔嚓一声展开一角。
流云伞自匣中飞出,直直插在地面之上,入地一尺。
小程诺眼见形势不妙,在原地急得直跳脚,努力想要靠上前去,却也如白瑾一样不得动弹分毫。
木姓男子不再理会二人,站起身来,伸出右手轻轻抚上伞柄,一寸寸摩挲着。
望向黑伞的神情复杂,眼中似乎透着几分怀念,却又隐约可见几分憎恨。
“还给我!”
白瑾目眦欲裂,开口怒道。
木匣看似普通,实乃临行前母亲所赠,内藏玄机。
黑伞亦是非同一般,决计不能被他夺走!
可是此刻若是妄动内力,哪怕能够脱困,说不得也要身死道消...
该如何破局呢?
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白瑾闭上双眼,全身上下瞬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源源不断自体内升起,周身隐隐泛起微弱红芒。
木姓男子转头看向他,开口道:
“你年纪轻轻,自以为一路破境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殊不知自己其实根基虚浮,一身修为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触即溃。
此番受伤,于你来说并非坏事,反倒可以让你在六品境多多打磨一二,对日后武道之路,有益无害。”
眼见白瑾身上红芒愈盛,连双眼都被血红之色占据。
男子盘膝坐下,取出两只酒碗,分别斟满。
“无论姓褚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都劝你趁早停止运行控血秘法,须知他那个人…
吃人不吐骨头的…
更何况任凭你耗尽全身精血,我若要杀你,亦是不需费吹灰之力。
言尽于此,酒已斟满,剑亦在此,端看你是否有能耐取之。”
白瑾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瞬间冷静了下来。
刚刚随着自己运转秘法,体内涌起的力量虽越来越强,但周身所面临的压力也在随之增长。
白瑾心中从未涌起过如此强烈的无力感,想来的的确确如男子所说,若是他要杀自己,不需费吹灰之力。
此刻停止燃烧精血,顿时感到头晕目眩,虚弱无比。
但眼前的无形威压却也随之减弱,回复到了之前的水准。
‘他完全可以直接提伞走人的,我根本拦不下他...’
‘但他却倒好了酒坐在那里等候,兴许的确是没有恶意,只是...该如何才能走过去呢?’
二人相距不过数米远,短短的几步距离此刻却犹如天堑。
他知我有伤在身,又不准我动用秘法...也就是说,仅凭六品修为,便可破此局吗?
根基虚浮...根基虚浮...
白瑾闭上双眼,开始回想起自己的修炼过程,由于从未遇到过瓶颈,这一身半吊子修为的确可称得上草率至极…
下三品锻体魄,通过不断的击打锤炼,再辅以天材地宝修复,待到寻常刀剑及身不得伤,勾连内外的天地之桥初开,是为小成。
白瑾天赋异禀,从未打磨肉身,天地之桥自开,生而三品。
中三品锻五感,以天地之桥勾连外界游离能量,辅以丹药之力冲击,开眼鼻口窍,可增强视力、嗅觉、并进行呼吸吐纳。他亦是一鼓作气,三窍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