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忧心忡忡的带着程诺前去打酒,身旁的男孩一路比比划划,手舞足蹈,好像自己已经成了什么盖世大侠一般。
嗖!
啪!
哈!
终于发现同行之人面色不善,程诺收起架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
“小哥不要生气,小哥既已付了歇脚钱,那么此番打酒所需银两,自然是我来付就好…”
白瑾突然笑了,抬手锤了一下男孩的小脑袋瓜。
“小鬼,我哪里是在担心酒钱的问题…刚刚那位大叔的手段你也看到啦,贸然接近我们,也不知是敌是友…
算啦,说了你也不懂,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他是碰巧也想在破庙歇脚吧?”
小程诺若有所思,“那这么说,大叔的手段,比小哥你还要高吗?”
“呃…兴许是要高那么一点点吧…
嗯,就一点点!”
白瑾食指拇指捏在一起比划道。
不知者无畏啊…
东漓距此一千二百余里,我是承了朝廷的光,名副其实的‘飞’奔而来。
这才过去三两日光景,那大叔便紧随其后赶到了,恐怕他的本事,比你想象中还要高一点呀…
既已屈从于那瘟神的淫威之下,白瑾干脆也不再多想。
总之是祸躲不过,先好酒好菜伺候着再说!
通溟镇上最大的酒楼,名为聚义楼,二人来到门前,抬脚便要进入,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等一下!我们这里衣衫不整,恕不接待!”
平日里嬉笑迎客的门童转向二人,如临大敌般道。
白大少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刚要发作,突然间意识到问题所在。
为了尽快进入角色,此刻自己已经换了身破烂袍子,乃是刚刚命小程诺以两枚铜钱的价格寻一路边乞丐买来的。
没办法,自己一身行头皆是顶级的布料,强行伪装起来恐怕也是破绽百出。
又在庙中随意抓了些泥土抹了满头满脸,是以此刻二人站在这里,怎么看都更像是来乞讨的。
“要乞讨便到李府去,此处没有残羹剩饭给你们,懂不懂规矩,外乡人吗?”
门童一脸不善,挥手便要赶人。
小程诺本以为今天能够跟这位小哥沾沾光,见见世面,看到此情此景,不免有些垂头丧气,转头欲走。
白瑾却是突然想起一事,眼珠一转,伸手拉住男孩。
接着伸手入怀探出一枚漆黑木牌,摊在掌心,朝对方亮了亮,试探道。
“喂,话别说的太早,仔细看看可认得此物?”
下一刻白瑾跟门童的脸色几乎同时变得极其精彩,皆因漆黑的木牌逐渐变成了玉石模样,正中央隐隐显露出一个字来。
‘枭’
门房小童看清此字之后更是脸色瞬变,再无先前的丑恶嘴脸,郑重其事朝白瑾拱了拱手。
“上宾稍等,待小的通传一声。”
说罢急匆匆便走入酒楼之内,眨眼间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