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也是被这李自成坑了,看他在银川驿当驿卒,本着都是同乡,当的还是朝廷的差事。”
“我家老爷才答应借他钱财,帮他娶妻,没想到,这李自成竟然痴心妄想,不想还钱。”
“我家老爷不得已,才求到县衙,求晏老爷给我家老爷主持公道。”
晏子宾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王管事不必担忧,本老爷定当为你家老爷主持公道。”
虽然他身为米脂县县令,但面对王管事也不敢托大,更不会驳了其背后文举人的面子。
别说他是一个流官,就算不是流官。
他要想在米脂县过的滋润,必然少不了要仰仗米脂县的乡绅。
而文举人正是这米脂县最大的士绅。
“晏老爷真是青天大老爷,我们米脂县有了晏老爷在,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听到晏子宾的保证,王管事大赞,好听的话,可着劲儿的往外说,反正不要钱。
只把晏子宾夸的,好似真的是青天在世一般,有了他,米脂县的青天就来了。
简直是米脂县百姓之福。
恭维的晏子宾飘飘然,笑容不断。
就在王管事快要词穷,就算搜肠刮肚也不知道怎么夸时,抓捕李自成的捕快走了进来。
见到这捕快,王管事识趣的闭上嘴,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捕快来的真是时候。
再不来,他就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老爷,那李自成抓来了,可要升堂?”
说完,捕快看到坐在晏子宾旁边的王管事。
顿时,就知道李自成犯的是什么事了。
这是得罪文举人老爷了。
估摸着,又是一个欠债还不起的。
“这点事儿,升什么堂,欠债还钱,苦主在,借条在。”
晏子宾听到捕快把李自成回来了,并不打算升堂审问。
在他认为,白纸黑字的借条上签字画押按着手印,事实清晰。
还升什么堂?
不过是走个过场。
倒不如卖文举人一个面子,按惯例直接法办。
“给他带上枷锁,游街示众,什么时候,把苦主的钱还上,什么时候再取下枷锁,放人。”
晏子宾定下李自成的论罪处罚。
“谢老爷做主。”王管事连忙起身端起茶壶,向晏子宾表达感谢。
“等过几日,我家老爷一定会登门拜谢。”
“好说,好说。”
晏子宾连连笑道,他等的不就是这个?
千里做官,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钱财二字?
为了造福一方百姓?
这话,没考上功名前,他还能信。
如今,他只信银子。
因为没有银子,他就当不了这米脂县的县令,就入不了上官的眼。
这银子,是为他收的吗?
不是,是为上官收的。
就算这银子到了上官那里,还有上官,直到京城朝堂之上。
这官与官,靠的是什么?
不就是银子?
不然他真是青天大老爷,为民请命,白帮文举人讨债,抓人?
这捕快,谁花钱养着?
还不是他这个县老爷掏银子。
“下去吧。”
晏子宾挥手,让捕快下去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