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部芋荷村。
张伟蹲在门口,笑呵呵的嗦着面条。眼神一直没离开过一处。
重生到1977年,阳春三月。
张伟做梦也没想到他能娶到这么漂亮的一个老婆。
林青还是个女知青,下乡两年了,在张其东的有意撮合下,近水楼台先得月,娶到了这位在县城都很有名气的美女知青。
“媳妇儿,先吃面吧,坨了就不好吃了。”
林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头上扎着慵懒简练的低丸子头,标准圆润的瓜子脸,皮肤就像剥壳的鸡蛋一样,身上该胖的胖,该瘦的瘦,即使穿着最朴素的连衣裙和白衬衫,远没有几十年后的那种质感,也依然让张伟这个穿越人士感到惊艳。
“我洗完了就吃。你吃完了还要去学校,别等我了。”
平时她就干的活儿就少,要是再不做点家务活儿,邻里乡亲们的口水能把她淹死。
两个月前两人才成亲,门前的红灯笼,都还没取下来。这时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妇女从楼上走了下来,皮肤粗糙,脸上有些蜡黄,嘴唇还比一般的人要薄。
王淑芳看着儿子蹲在门口傻笑,又看着林青那没动静的肚子,心里就有火。她这个儿子可让她呕了不少闷气。
结婚都两个月了,还没和自己媳妇儿同床。
她从两人结婚第一天起就在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一直干了两个月,还是一点动静没有,能不让她生气嘛。
“林青,把我和你爸的衣服也一道洗了。”王淑芳把衣服扔进桶里就离开了。
根本就不是和她商量的语气。
经过门口的时候,剐了张伟一眼。
林青自知理亏,知道最近王淑芳对她越来越不待见的原因,没有一句怨言。
“媳妇儿别放在心上,我妈最近更年期。”
“我先去学校了,晚上再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吗?路过王赖子那的时候给你带点。”
“不用了。你快去吧,别迟到了。”
离去前,张伟非要和林青拥抱一下。林青也是拗不过他,两人毕竟是合法夫妻了,还是任由娇躯被张伟搂进怀里。
张伟可爽坏了,虽然吃不到,但抱一下,体验女人温柔的身体还是可以的。
“我走了,别想我哦。”张伟肩上挎着个藏青色的包走了,
林青脸颊浮现起一抹红晕,这还是两人结婚后,张伟第一次这么俏皮的和她说话呢。
一天前的张伟和今天的张伟,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就好像那种突然开窍了一般。以前的张伟虽然也是个挺好的人,但绝不会这么主动的挑逗她。
很听她的话,为人很正直,绝不做违背妇女意愿的事。这样的人在农村很少见,而且张伟还有初中学历,是周围几个村的小学老师,只比她小两岁。
追她的人很多,但最后林青还是选择了这个有点木讷的好人。
林青今年21岁了,望着天空,有些惆怅。“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燕京。”
想到家里那人,心又突然狠了下来,“那样的家,不回也罢。”
洗完衣服后,回到屋里,做起了女红。她一个高中毕业的知青,下到农村,也只能做这些活儿。不用下田地已经是不错的待遇。
村里有个社办企业,专门搞蚕丝织布的。
她们这样的女同志虽然有些可以不下地干活,但摘桑养蚕还是要做的,有时候也会从附近的服装厂那接点活儿过来做。
一堆女人聚在一起,免不了要聊些家常。
近段时间来,最火热的话题就是张伟娶林青这件事儿。
村里的妇女人,家里有适婚儿子的,都骂死了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张伟。
怎么不是自己儿子娶了女知青。
大喇叭四婶更是一直在背后说闲话。
“张伟那个瓜娃子,走了狗屎运才娶了林妹妹。”
“放好心,他那窝囊样守不住林妹子。早点要离婚。”
一群人背后说人坏话,没注意到林青这时候也走进来了。
徐大娘干咳了几声,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青只装作没听见,拿起一些布匹来到一间僻静的缝纫机这,闷头做了起来。
妇女中还是有和林青关系好的,年轻些的,主动凑到了她身边。
“姐,你不是妇女办公室的副主任吗?干嘛不训斥她们。她们都那样说你了。”
林青挤出一丝微笑:“干嘛和她们一般见识。吵起来也不好听。自己的选择,不怕别人说闲话。”
“张伟哥也还不错。有稳定工作,有文化,和姐你真的很配。她们就是酸。”少女替林青不平道。
引起了更多女孩们的共鸣。她们也想像林青那样选择自己的爱情,但在这个公社时代,还是家长制占据了上风。
女孩结婚往往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媒婆来看过了,双方家长见了面,彩礼一交,婚事儿就成了,根本不给女孩反应的时间。
......
张伟的工作是他做过的最轻松的工作。每天就是教教这些大字不会写几个的小学生,念念课文,做做游戏。
每个月还有十几块钱的收入,虽然不够养活一家人,但他头上还有老爹撑着。
以前张伟爷爷还在世时,他们家的日子更好过。
张长寿是煤厂的工人,经常从厂里带植物油,面条这些奢侈品回家。每个月还有五十多块钱工资,妥妥的高薪岗位。
那时候的工人地位,远远高于现在。
冬天其他人都在穿单层衣服裹身时,他们家每个人都缝了棉袄御寒。
可后来随着张长寿早逝,家里的日子也紧张了起来。
......
学生们问的问题几乎与学习无关。
这些孩子绝大部分都是要继承他们父辈手中的锄头。没几个觉得读书会有什么大用的。
将来能继续读初中的可能就一两个,至于高中生?整个村都找不到两三个。
一个几万人口的镇凑不齐一个初中班,几个镇的二十万人凑不齐一个高中班。
读书无望,家里人也就任由他们玩了。
原来的张伟学习上还有点天赋,读了个初中,但后来没考上中专,学业也就此中断了。
初中学历也够好使了,就在村小当了个清闲的小学老师。
那时候很多小学教师都是退伍军人,只能勉强认得几个字。
张伟在其中,那妥妥的名师。
那时候能考上中专可很有点本事,毕业了就包分配,至少也能当个初中老师,比小学老师高级点。
班上还是有一两个认真学习的,有可能考上初中。张伟也是不吝啬自己的知识。
他前世是个电子科学与技术专业的研究生,还是有点真材实学的,可是在那个时代,真的太累了。
就是金属,也会有疲劳的一天,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刚重生回来,他非常高兴,可以躺平了,等高考重启的时候,再随便考个清华大学,毕业后再分配个工厂上班,日后混个厂长当当,那日子,真的美滋滋。
1977年的高考对于一个几十年后的大学生来说,真的太简单了,只要认真学过,就没有考不上的。
或许清华还需要一点运气,但其他在后世都十分著名的大学肯定能考上。
给这群孩子们上完课后,下午三点多钟就放学了。
很多有家要养的老师还要回去干点活,挣点工份。
孩子们早点放学回家,还能帮着家里做点农活儿。
这时候的人民公社虽然不吃大锅饭了,但很多物资也是靠工份的。不干活就没有工份,甚至年底结算时,工份不够,还要补钱。
张伟则来到王赖子在村口开的杂货店。
“张伟,你小子走了狗屎运啊。”王赖子露着一口黄牙,一拳轻轻打在张伟胸口上。
“有本事你也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