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医仙预言(1 / 2)穿越后成为最强辅助首页

夏冬如此追问其实带着点私心。?所谓“子母笼中无忧花,断肠为子花为母”,子母笼毒必须用地宝无忧花辅佐,否则它奇毒的奇字就要抹去了。

也就是说,当时永晓周围势必有一株无忧花。

事后夏冬又去无鸣森,试图找到无忧花,但都以失败告终。

不过她倒是发现了不少同样中了子母笼的人,但身体差不多已经化作脓水了,相貌也不可分辨。

永晓想了想说:“他们穿得很华丽,神神叨叨的,有的手上捧着一本金色的书。”

“你看。”

边说,永晓回忆之前召唤圣经的感觉,把圣经召唤出来给夏冬看,“好像叫‘圣经’。”

听到“圣经”两个字,夏冬眼睛圆睁,隐约能从她黑色的瞳仁中嗅到刺鼻的烈火。

“竟然是他们!”

永晓被夏冬的突然吼声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颤缩了一下。

好像意识到自己太过失态,夏冬长舒了一口气,竭力使自己变得冷静。

“那所谓‘圣经’乃是光明教会的核心教义,如果你所说不差,这子母笼毒就是那教会所投。”

“我后来重返无鸣森,只找到一滩一滩的脓水,应当都是死于此毒。

另外,我见你外伤极重,尤其是背部四道深沟,绝非癫虎所致。只是疑惑是何人如此狠毒,用了这样的禁药不止,看样子竟是要将人活活虐杀。

没想到竟是光明教会的手笔,要论毒,这子母笼毒也远不及这教会之毒啊!”

自己侥幸活了下来,舒适的床塌仿佛成了最好的忘忧水,永晓早已经将一切不美好的经历忘记。

瘦弱的男孩转眼成为焦尸,仿佛只是一出骇人的戏剧;刮骨剔肉的痛楚,仿佛只是幻想出的一场噩梦。

而今被夏冬重提,永晓浑身颤栗发抖,后背上的四道深沟又渗出细密的血珠。

紧接着泪珠从眼角滑落,滴入耳廓,反复在其中打转。

泪珠在耳廓里摩擦、转动,发出的声音实在瘆人,尖利的惨嚎与凄楚的啼哭争相涌入狭窄的耳道,从永晓的耳道里淌出臭烘烘的血。

夏冬还在竭力控制自己对教会的怨怒,自然无暇顾及永晓的异样。

等到她发觉不对,鲜血已经浸透了被褥。

耳朵里的血一涌一涌地,顺着耳垂,混着泪水滴落。嘴里的血一呕一呕地,从牙齿的缝隙里挤出来,成了细碎的血沫。

眼睛里的血出不来,倘若有些漾出来,也会重新流回眼窝,眼球在红色的染缸里上下浮动。

来不及多想,夏冬两手交叠,一手做拈花状,另一手虚托,口里送气,两手顺势推开。

手挥过之处,片片细小的红色花瓣飘落。夏冬玉手一引,花瓣悉数落在永晓的面部。

红色花瓣一落下,便立即融进永晓体内。当真是神药!这边花瓣刚刚落下,那边流血登时便停。

夏冬轻出一口气,这才仔细查看永晓的状态。这一查,可十足是把夏冬吓了一跳。

“尸狗无心,臭肺失位,除秽遁形,吞贼、伏矢不在,雀阴、非毒无踪。七魄既失,三魂亦靡,而能苟活至此,我闻所未闻。”

夏冬行医多年,不敢自诩医仙在世,但总能撑得起一句妙手回春,但看见永晓这诡异体征,却是束手无策。

“奇哉,怪哉!七魄是立身根本,凡稍损一魄,轻则卧床不起,重则痴傻余生。这小子七魄俱不在位,我观他先前谈吐,除却不善口齿,并无其他异样,实在稀奇。

再者,我先前为他检查,并没有今天这样的情况,究竟是为什么他的七魄突然消失不见了呢?”

夏冬秀眉紧蹙,手拄头颅,两指在额前摩挲。不过多久,夏冬吐出一口浊气,先是用法术变出细流,将永晓五窍的淤血清洗干净,而后离开此间客房。

医生治病,无非就是开药、手术两种。古时巫医还有祝由之术,这夏冬是不会的。

医生中的法师与凡医并不本质上的不同,一言以蔽之,夏冬之流不过是用法术变出了草药、针具之类罢了。

真正能不能将病人治好,还是要归结到实打实的医术上。

要说开药,人参、灵芝的大名自是第一个蹦出来。除却这二者,另有仙家宝贝不现于世,寻常法师也只是有所耳闻,凡夫俗子更是闻所未闻。

现如今,夏冬竟舍得翻出自己的珍藏,而只是为了救一个此前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实在令人费解。

推开门,夏冬两手捧着一个长条形的红色木盒,上面用金粉勾勒出奇异的花纹。

打开盒子,里面是乱糟糟的草绒,这草绒中央,裹着一个牛眼大小的黑色的干枯的果子,好似大枣发了霉。

将盒盖轻轻搁在床头柜上,仔细拨开那果子四周的细绒,指尖一勾,果子宛若被一根无形的细线牵着,慢悠悠从盒子里飘出来。

夏冬引那果子落在永晓的漆红的唇瓣上,屈指一弹,果子化成一团灰蒙蒙黄澄澄的雾气,从永晓的唇齿间挤了进去。

不消片刻,永晓眉头一颤,眼睛随之滚动。又过几息,永晓眼帘缓缓掀开,嘴唇嗫嚅,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夏冬轻轻叹口气,收走了盒子,悄悄离开了房间。

床上,永晓费力地眨动眼睛,手指尖微微地颤抖。虽然身体暂时还不听使唤,但他的五脏六腑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稍稍歇息,脸色从苍白转成红润,四肢也渐渐有了力气。

尝试中从床上半坐起来,背靠着床头,各个关节还是有持续不断的隐痛。

刚才突然七窍流血,永晓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受到的痛苦也丝毫不减。

直到现在,他的每一个毛孔都仿佛还在回荡着痛苦的悲鸣。

这悲鸣声不只是他的,更多的来源于一个个陌生的同龄人。

永晓记不得他们的面孔,却永远忘不掉他们的声音。

习惯了疼痛,永晓此时倒不觉得痛。只是衣服和床褥尽是暗沉的血,黏糊糊的,令他不舒服。

脱了衣服,自己的皮肤仿佛也被染成深褐色。打量自己所在的屋子,干净而整齐,并没有人生活的痕迹,似乎是一间不长住人的客房。

床头摆着一双拖鞋,也被血打到了,毛绒的鞋面和血水混在一起,凝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样子,实在下不去脚。

永晓看着这双鞋,仿佛看到的是那具并没有惨嚎的焦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