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没有人能活下来,就算癫虎不吃它们,子母笼的毒也能毒死他们。”
“知道了,出去吧。”圣祭祀撂下这话便不再管顾一服,重新摆好姿势,对着光明神的画像进行虔诚的祷告。
顾一服不敢多言,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两个小时前,长虹市中心区。
“儿子,还有一周就开学了,爹带你去无鸣森深处玩玩。”张克楠说。
“真的吗?爹你以前不是一直不允许我去无鸣森深处吗。”
“这次和以往不一样,你再开学就是五年级了。我记得你们学院五年级不是要带着一年级学弟去秘境历练吗,那里危险不会很大,也就比无鸣森外围高点,但绝对达不到无鸣森深处的水准。这次我和你妈带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森林,免得你丢脸。”
“儿子,你看,那是闪电鼠,速度奇快,很难对付,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那就是田猫,据说是上古异兽狯猫的后裔。不过这只很弱小,应该是一只雏妖。”
张克楠一家来到无鸣森中部,张克楠一路上给他儿子介绍各种鸟兽花草,为开学后的秘境试炼做准备。
“儿子,看好了。”
说着,张克楠脚尖一点,身子直奔向一只田猫。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剑来,随手舞个剑花,速度更快几分,那田猫还未有所反应,张克楠的剑已经到了。
手掌发力,那剑霎时刺入田猫的额头。田猫一个抽搐,两腿一蹬,便躺死在地。
仅一招,便击杀一只雏妖,张克楠至少是魔剑客级别。
剖开田猫的头骨,是一颗驳杂的妖丹。
张克楠把妖丹扔给儿子,道:“妖丹对法师的作用不大,但对咱们魔剑士还是有作用的,用剑把它斩开,里面的妖力就能进入你的剑里。田猫的肉很嫩,皮毛也是上等,咱们可有口福了。”
夏冬手持法杖,口中念咒,那田猫的皮毛便自己分离了开,剩下的肉浮空而起,其下凭空产生火焰,火苗围绕田猫肉不停地流动,不断有油珠从田猫肉上被烤出来。
随着火苗的流动,不多时便有香味传开。“儿子,尝尝这只烤田猫腿。”夏冬说。
还不等烤田猫腿吃到口,便有一阵巨响传来,远处百十来只癫虎狂奔,震得地面随之晃动。
“看来田猫是吃不成了,癫虎出林来了。”夏冬皱了皱眉,有些不爽。
“嗯?那边是不是有一个人。”张克楠看见一个男孩跑在癫虎群的前面,竟有逐渐逃出来的趋势。
“他……怎么跑得这么快?”夏冬惊疑一声。
“不,不是他跑得快。”张克楠面色古怪说:“是……是癫虎跑得……太慢了。”
果真如此,不多时那男孩一个右拐,便甩开了癫虎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冬感到难以置信,她从未见过有普通人能从癫虎出林里活下来。
“此事古怪,明明上一次癫虎出林才过去没多久,这一次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克楠,那孩子好像昏倒了。”夏冬惊呼:“我们过去看看。”
此人正是永晓,此时的永晓浑身伤口尽数崩裂,血肉模糊,不成人样。
张克楠率先跑到永晓旁边,拿手一探,还有呼吸。夏冬动用法术,诧异道:“外伤很重,还有……是……子母笼!”
“子母笼是世间奇毒,极为少见,配置它的主药是七十二地宝中的断肠草。一旦发作,身化脓水,医仙难救。”
张克楠从未见夏冬脸色如此凝重。
“幸而这孩子服用的剂量很小,而且尚未完全发作,否则我也无能为力了。”
夏冬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法杖。只见一股股浓稠的绿色气体从法杖中散发出来,这气体笼罩住永晓,逐渐进入他的体内,永晓的皮肤变成了浅绿色,血也止住了。
夏冬舒了一口气道:“他的生命暂时无碍了,还需要带回去把毒逼出来才行。”
张克楠一家也不继续深入无鸣森,快速带着中毒的永晓回了张家。
到了张家,夏冬不敢多歇,拿出一盒银针,取出一根刺进永晓的心口。
搓动银针,那银针顿时化作一股气流,进入永晓的体内,推动他体内的绿色气体流动。片刻,永晓咳嗽一声,一滩血水被他喷出来,那血水中还有淡淡的黑色物质。
反复催吐后,永晓再吐出的血水中已经没有黑色,但仍有毒素残留在他体内。
夏冬又写了一张方子,让儿子去药店买了,小火煎了,喂给永晓。
一天后,永晓逐渐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森林里了,身上也穿好了衣裳。心下疑惑,“莫非我又穿回来了?不对,这不是我家。莫非是又穿到别的世界里去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夏冬看见永晓在床上瞪着俩眼睛滴溜溜乱看,不由得感觉好笑。
“你是…?”如此一个大美人,任谁也都要多看两眼的。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夏,是个医生。你在无鸣森里晕倒了,我把你救了下来,就这么简单。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好多了,谢谢你。”永晓实在不善言辞,也有可能是刚刚苏醒头脑发胀,道过谢后再无下文。
夏冬倒也不恼,浅笑道:“你不准备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永晓一愣,慌忙开口:“啊,谢谢,我叫费永晓,对不起。”
看见永晓这语无伦次的样子,夏冬的笑意更浓。而永晓本就心有歉疚,又被夏冬一笑,嘴皮子更不利索了。
“谢谢夏医生,多谢你了,对不起。”越是着急,嘴就越是控制不住,耳朵与脸就越是红。
看到永晓通红的脸,夏冬可不敢再继续逗他,赶紧收住了笑,三两句切入了正题。
“不必谢了,你已经谢了我好多遍了。别的先放一边,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去无鸣森,又是如何中了如此剧毒的?”
“我不知道啊,我中了剧毒?”
给永晓简单解释了一下子母笼之毒,夏冬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夏冬再度开口:“永晓,你不必担心。此物虽毒,好在你服用的剂量很小,我又有驱除此毒的经验,你应当不会出什么事的。”
“此毒必须口服,你且再细想一下,可是何时吃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说到吃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永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七色鹿送给他的红色果子。但很快他就将之排除,当时若非那颗果子,恐怕他已饿死山林,又如何走到这一步。
细细回忆一遍,方察觉之前未曾在意的一个细节:在自己被绑起来之后,被随意地扔到荒地上,当时没有衣服的保护,只觉浑身上下疼痛难忍,似乎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用小棍往自己的嘴里乱捅。
现在一想,那些人大概是将子母笼的剧毒涂抹于小棍之上,自己也是在那个时候中了这剧毒的。
想到这,永晓忙先夏冬说了,毕竟还指望这医生提他解毒呢。
夏冬见总算问出了有效的信息,雀跃跳上了眉梢,语速加快,继续追问:“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