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爷，我想知道，这世界上真有人能一炁练万法吗？”

“或许真的有。”冯道士望着沈墨。这少年早已超出他的认知了。

咚咚——当当———

剑炁与悬浮在空中的铁球相互碰撞着。

金光紫电作响。

洪武宣双脚踩地，脚下的石砖飞起。

四颗珠子压不住。

那就八颗！

铁球应声而出，紫炁化作弓弩、枪刀、剑矛、盾斧，向少年四面进攻。

少年残影一逝，周身的金炁凝聚，吐息时，八剑出！

御炁化物，刃剑锋刀。剑气如狂风海啸，以雷霆撼岳之力，将铁球化作的武炁斩碎。

“杀！”

白衣如星坠，如风云叱咤。

剑意势不可挡，直取洪武宣的人头！

“噗———”

壮汉跪地，双眼暴睁，血水溅起，没了声音。

徐无绝脸色阴沉，手中的青瓷瓶被捏得咯吱作响。

“沈墨，你是想找死吗？”

少年转身。

“徐无绝，你用猫鬼杀了方圆百里的十几户人家。金钩子黄放和洪武宣，与你沆瀣一气，视你为大哥。你们敛财分赃，我说得有错否？”

众人听闻，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怎么会是这样？平日里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邻里乡亲后背一冷，不由得向门外退去。

“沈墨，我要杀……”

徐无绝抬掌一阵罡风，落下时却犹豫地悬停在半空中。

掌下是女子明丽的脸庞。

“徐郎，这猫鬼是你养的？！”

人群中走出美娇娘，挡在少年面前。

“徐郎，真的是你杀了这方圆百里的几十户人家？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女人颤声。

男人手指摩挲在青瓷瓶上，一言不发。

“徐无绝，你一直都在骗我？！”

一双明眸怒不可遏，女人脸蛋涨得通红。

“徐无绝，你说话！”

男人叼着旱烟袋，缓缓吸一口，吐出白烟。

“你走吧。”

女人仰头，脸颊淌下两行清泪。

“你好狠心。”

徐无绝甩开女人的手，狡辩道。

“我在报仇！”

“如果你的祖先受命于富人权贵，被逼着做恶事，又被人处死当作替罪羊，那幕后之人却依旧逍遥快活，难道你不会愤怒吗？我要杀！让我杀！”

“徐先生，你若是指千年前徐阿尼的事，这恩怨或许早都了了。你为猫鬼取名阿尼，看似是在为族报仇，实际掩盖的是自己的贪心，用愤怒作为借口罢了。当你害了百条无辜人命时，你可知，你的祖先若非被逼，其实连一人也不想杀？”

沈墨一语道破。

徐无绝双眼充血，脸色更是难看。

女子面色苍白如纸。

原来过去所有这些好，都是演给她看的。

终究是…错付了。

“徐无绝，我早该对你死心。”

妇人拾起墙角的镰刀。

“我要替那些死去的人…”

“好，我满足你！”

徐无绝一掌落下。

女人不躲不闪，眼里决绝，神色漠然。

轰！

白衣抬手，剑如苍雷，以千钧之力将那攻击的炁势斩碎。

“夫人，你若是讲完话，我就要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