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黄七月,赶着黄昏降了大雨。早上和尤凭商量后,赵知来到刑部,跟随禁军将士九转八弯才到赵任的审问处。
记忆里,赵任是个散发老旧书生气的年轻有为之士。整日不过喜亦不过悲,对赵知能多点表情,三句之内必唠叨。
赵任散发褐衣正坐在审问处的床上,如尤凭所言,十日紧张审问,人多不堪。
“兄长,知儿回来了。”赵任缓慢抬头,只喉结一动,神情不变。
“不如留居风州,中都是不义之地。”暗语之下,是告诉赵知,赵家在风州确实做了一等大家也确是端王的手下。
“风州已请教过府官,也拜托了村里的人。入土为安是我能尽之最后力,兄长莫怪。”
赵知知道赵任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无非亲人故地。
看着赵知,赵任心有惊奇,赵知不习正史不读官书,科考只是无聊之果罢。
如今遇事,说话做事条条有理,不见慌乱,或许真是成长的便利。
“书信往来,酒宴楼会都是铁证。你莫要做傻事,好生活着。”死后化黄土之人定当没有未死之人痛苦,一切的苦乐喜痛都是身后人的事。
赵任一生承父志,遵父意。如今地步早有预料,悔恨有之,更多是认命。
自觉的把赵知安排在外,赵知最得自由洒脱,这是赵任乐意看见的。
赵同与他,为志向家族所累,便愿赵知能安乐过活。
“知儿明白,漠北阳州有偏远之宁,清明与朗月也能平常此生。”一切的调查和程序不过是做给天下百姓看,结果早被堂上之人判定。赵任突然想到一事。
“到底还是连累到你,军书已过及冠年,赵家一落你也会被削。”及冠年确是重要,赵知能想到的也只是和十八成人差不多。
“连累怎么说,生死赵家人。”赵任急的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