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红绣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旁,她看了一下云漓,然后又说道。
“这小子,应该还死不了。”
说完,便蹲下,伸出玉手放在云漓胸口,一道道灵力不断流入身体,伤口、经脉在不断恢复。
一旁的陆静渔很是吃惊,心中暗道:“这是什么功法,这么神奇。”
要知道,一般受伤都是药物才能快速治疗,很少有加快治疗的功法,几乎都是不喜争斗的医修才会修行,且战力低,少有散修修行。
而陆静渔认为红绣应该不是医修,至少她身上所散发的气息都如此寒气逼人,你会认为这是医修的功法?
所以陆静渔惊叹这世间还有战力与疗愈兼得的功法,让她见识到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
过了一会儿,云漓身上的创伤已经差不多愈合了,又能活蹦乱跳了,立马起来拂去身上的尘土。
“还好有绣姐在,不然我得在床上躺几天了。”
红绣拍了拍云漓的小脸,为他除去杂尘,然后轻语道:“你和陆静渔先回去,我去做点事再回来。”
“嗯。”
云漓点了点头。
随即,红绣便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何处。
陆静渔看了一下四周,道:“走吧,找一下马匹,但愿它们没有跑远。”
两人便四处找跑散的马匹,即使是杀手的也行,反正他们已经没办法骑了。
还好,经过一番功夫的寻找,找到了几匹柳雁乘过的马匹,一人一骑就往村子方向出发了。
本来云漓还想等白纤纤回来的,但红绣传音给他说会带她回去,所以就不等了。
经过一夜的奔波,将近清晨的时候,云漓两人终于回到村子。
云漓觉得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解脱,连那第一次手刃敌人的惊慌感都缓去些许。
昨晚因为受到血玉的影响,在交战时云漓觉得斗志昂扬,鲜血反而刺激兴奋。
但恢复正常后,一会想到那血腥的场景,吐了几次,差点从马上跌下。
后怕了一晚上,让陆静渔看了笑话。
不过经此一役,云漓也明白了,修行的道路不似说书人嘴中的高高在上、与世无争,反而是充满争斗与血腥的道路。
没有实力,就只能被人宰割;没有资源,只能碌碌无为;没有背景,只能当牛做马。
当然后面两个指的是杀手,好不容易修到五六境,说没就没,真的是人命最不值钱啊。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得失、争抢、冲突、矛盾等等,就像村里因为水源的争夺,你不抢,他抢;他不抢,别人抢,最后争得你死我活。
说实在,云漓反而觉得这世间的都是一个道理,弱肉强食。
此刻云漓的心境经过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乡野少年了。
而陆静渔则是很平静,丝毫不影响,因为她已经见惯了,即使她只比云漓大了几个月,但她也是修行几年,游历过红尘,见过世面的人了。
一回到家,云漓倒头就睡,连身上的血渍都不理。
反正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云漓才从噩梦中醒来。
睁眼一看是黑夜,认为自己从白天睡到了晚上。
准备出门去厨房找点东西吃时,红绣声音传来,“一下吃饱了就来竹楼找我。”
云漓连忙填饱自己的五脏庙后,就来到竹楼二楼。
只见红绣坐在床上,周身红色的灵气氤氲,仿佛血液般流动。
三千青丝飘散,眉中一点朱红,红衣似火,若天仙下凡。
“姐有什么事吗?”
云漓轻声问道,不忍打扰红绣。
“你对这次交手有感想?”
红绣双眸缓缓睁开,檀口微张。
云漓回想了一下当时之景,回应道:“有,有点慌乱、紧张,还有恶心。”
“第一次染血很正常,当初我也是一样,慢慢的就习惯了。”
话音刚落,红绣便从床榻上起来,来到云漓身前,柔荑抚摸着他的脑袋。
然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在这个世界,你不想做恶人,但总有人逼你去做,你只要守好自己的本心就行,是好是坏,不在于世俗的偏见,修行路上,血与泪是常态。”
“好与坏界限,要自己去寻找,你要记住的是不能逾越自己的本心。”
云漓颔首示意,似懂非懂的眼神看着眼前之人。
心中那战后的遗留慢慢消散,就好像错做事后得到原谅,心结与罪恶感慢慢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