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百花城那边来信说我外祖母抱病,母亲忧心,特让兄长接了外祖母一同回京小憩。我还从未去过百花城,好不容易求得父亲同意,方同兄长同行。”
“后来呢?”楚瑶追问道。
“京城来的一路都还太平,眼瞅着要进百花城了,却突然冒出一群山匪。也是我们幸运,正巧又碰到另一批外出打猎游玩的世家公子。”说到此处,卿清微微松了口气“那群山匪自知不占优势,四处逃窜,也惊了我们的马匹,我只记得马儿慌乱歪下山崖,再后面的事情便不知晓了。”
“再后来便是我师兄将你背了回来,你俩也真是有缘,明明都远在京城,却能在这山沟沟里遇见。”楚瑶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调笑。
一席话说的卿清面红耳赤,双手抓着衣角揉搓,目光不由朝言阙看去,一副娇羞模样。却见言阙的目光没有投向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砰!”一声,言阙此时的注意力全在楚瑶身上,哪里看得到卿清那一脸娇俏。他随手拿起一个苹果扔在了楚瑶头上,“吃点东西堵住你那张嘴!”内心又是一万个后悔,自己怎么就放这混不吝的丫头进来了。
从她一进门开始,这个院子就没有片刻安宁。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这四个女人,就像四只呱噪的鸭子,明月楼人声鼎沸时期,也未有此刻让他觉得吵闹。他头好痛!
头上精准的砸来一个苹果,楚瑶吃痛,惊呼一声,忙抬手捂住额头。看向言阙的目光,全是诧异。
她恨不得把言阙的脑袋掰开看看,他那自诩聪慧的大蛇脑袋里装的都是点什么。世间怎会有如此不解风情之人?这卿姑娘明显对他动心了,冷血动物都是这么死板吗?
时锦和意韶见楚瑶吃瘪,憋着笑拂下她的手。却见当真红了一片,又是心疼不已。
“哥,你出手也太狠了些!”意韶嘟着嘴抱怨。时锦也跟着连连点头。
言阙也没想着真的砸痛楚瑶,此刻虽有些懊悔却也拉不下脸来。又见卿清在一旁也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果真儒家说的没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都是我的错。”卿清低声开口。
“是她们太过顽劣,平日里放纵惯了,也不懂世家那些规矩,说话做事有什么不妥之处,卿姑娘莫要怪罪。”
“言公子言重了。救命之恩,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呢。”
言阙点头,想了想又开口说道“我已让人同你外祖家递了口信,待你将养两日,便让韶韶送你回去。正巧,同你们一路进京,也算有个照应。”
卿清又是道谢,言阙推辞一番,便先借口离去。
那边三人见两人谈话一板一眼,相敬如宾只觉得好生无趣。时锦忍不住跟二人咬耳朵“我都怀疑大师兄喜欢男人…”
“呸呸呸”意韶轻轻拍打下时锦嘴巴,一转头却看见楚瑶一脸恍然大悟状,心下一紧,忙解释“你可别听她瞎说!”
“噗嗤”一声,时锦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见卿清朝她看来,笑着问“卿姑娘同京城来,想必京城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趣事,不如同我们讲讲?”
“呃…趣事倒是有,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兴趣”
“有的有的,只要是故事,我们都有兴趣。”一听有故事讲,三人立马围着卿清坐了一圈,眼巴巴瞅着她,等着她说故事听。
“你也跟着起哄。”卿清笑骂一句意韶,便挑了一些最近从京城小姐们的口中听来的趣事说与三人听,比如左布政使家的小姐与祥云寺里一小和尚的爱恨纠缠,比如户部侍郎宠妾灭妻却被小妾带了绿帽,再比如武安侯府家的痴傻小公子,一夜之间恢复常人的离奇故事等。
听的三人入了神,及至饭点也不愿走,干脆便在桂花小院同卿清一同吃了。又聊了许久,见她说话慢慢开始喘气,思其身体还虚弱,需要好生将养,才算作罢。依依不舍与她告了别,二人离去,意韶留下在此与她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