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第二日一大早就去了户部,大马金刀往厅里一坐,不消半盏茶功夫,户部侍郎李劲就匆匆而来,与王英见礼,言辞恳切的问道:“指挥使大人安好,不知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这位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可是摄政王的心腹,陛下的亲信,等闲不敢得罪,务必捧着端着才行。
王英客客气气说道:“下官奉摄政王之命,来户部借调几个人,一同去河间府清查军饷一事,还请李大人行个方便。”
李劲心里吃了一惊,近段时间京里隐隐约约有传闻说,摄政王意欲彻查贪污军饷的事情。因为牵扯的人数太多,涉及的利益太复杂,很多人都觉得是无稽之谈,想不到竟是真的!此时此刻,李劲是真心佩服这位广陵王兼摄政王,这需要有多大的魄力和毅力,才敢下这样的决定!
幸好他没有牵扯其中,真是万幸啊!
于是李劲正色说道:“指挥使言重了,但有差遣,下官定当竭尽全力。”转身对下属点了几位主事的姓名,叫过来听命,又对王英说道:“这几人精通财务账目,就让他们协助大人一起办差吧。”
不多时几名主事到了厅里,李劲仔细吩咐了一番。王英抱拳说道:“下官还有要事需办,就不叨扰了。”
李劲忙躬身相送。
王英带着大队人马从京都最热闹的明德坊一路招招摇摇而去。
路上行人见了锦衣卫纷纷躲避,交头接耳。虽说自从摄政王接管了锦衣卫后,这些人做事收敛了很多,但是毕竟积威犹存,百姓们对锦衣卫还是很惧怕的。
一座二层楼的雅间里,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衣衫华美,形容风流,正是白云夜。他对面的男子体型魁梧,肌肉虬结。
魁梧的那个看着下面浩浩荡荡的人马,皱起眉头说道:“这些锦衣卫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去了,竟这般张狂。”
白云夜摇着扇子随意瞥了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听说摄政王正打算彻查贪污军饷的事情,王指挥使应该是去办这个了了吧。”
“什么?你听谁说的?”
“我同王英有些交情,昨晚喝酒时,他告诉我的,还说要先拿冯将军开刀。”
“冯将军清正廉明,忠君爱国,摄政王怎能如此是非不分?”
白云夜提壶斟了两杯酒,自己端起一杯一饮而尽:“谁知道呢。许是冯将军性子太耿直,新帝登基也不晓得收敛些锋芒,白白做了出头鸟。”
魁梧汉子狠狠一掌击在桌子上:“摄政王忒糊涂了!”
白云夜面色微沉:“史兄请慎言,若叫别有居心的人听到你这不敬之语,没准会招来祸患。”
魁梧汉子冷哼一声,想说什么又忍回去,问道:“王英说今天就去河间府?”
“不错,他昨晚是这么和我说的。”
魁梧汉子起身说道:“史某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些急事要办,改日再请白兄开怀畅饮,告辞。”
白云夜笑道:“无妨,史兄慢走。”
等到人走的没影了,白云夜“啪”的收了扇子,冷笑一声:“一群蠢货!想和我家王爷斗,也的看你们有没有长着那颗脑子。”
王英到河间府军营时,恰看见浓烟滚滚,许多兵卒正提桶端盆的忙着救火。
冯伟要笑不笑的解释道:“天干物燥,不小心竟叫账房和仓库失了火,到让指挥使大人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