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小麂因恐惧而颤抖的幅度小了很多。
罗雀却浑身发麻,只能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她立刻伸出纤细的双臂,顺势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胸膛。
“狼,你不肯要我,是因为那天我哭的声音太大,踢痛了你,让你生气了吗?”
罗雀本打算推开她,但她把头埋在他怀里,强忍着哽咽低问着,使他的动作僵硬了下来。
“我保证不会再哭了,也不会再逃了。”
小麂细弱地哀求着,声音越来越微弱无助:
“只是……只是请你不要那样凶狠地咬我好吗?还有……我的脖子,我以为自己会被掐死……所以才……”
罗雀眼中露出了不忍。
她身上的很多齿痕都有着撕裂的痕迹。
至于她的脖子……前身狼野兽一般单手掐住她细嫩的脖颈,她至少为此昏过去两次。
罗雀心底涌起了无尽的负罪感,松开了手,任她挤入自己的怀里:
“那不是你的错,是……”
是前身狼的错与罪恶,错到不可原谅。
“是我的错,对不起。”他只能低沉地痛声说道,“我发誓,以后绝不会有人再那样伤害你,包括我在内。”
小麂的脸上却现出了惊惧,瑟缩着说道:
“是你不要我了吗?”
“不,我要你,”罗雀竭尽柔和地说道,“只是不是现在。”
“你生我的气了吗?”
“不,我……”罗雀小心地抬起手,尝试轻抚她的黑发,“我没有生气,你不要乱想。”
小麂仰起头,畏惧地望向他:“那你什么时候还会要我?你真的不会把我给你的兄弟或者别的族人?”
罗雀凝视着满身伤痕、犹如惊弓之鸟的女孩,耐心地安抚说道:
“我说过,我不会把我的妻子交给任何人。
“等回去部族,我们在神与父亲的面前完成婚礼,我就会要你。”
既然必须要做你的丈夫,不能逃避,我便会尽力给你温柔与幸福,来弥补前身狼犯下的罪过。
小麂没有再问,垂下了头。
罗雀感觉到怀里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几分。
“嗯,”小麂低低地呢喃,“狼,那……你能不能再多给我讲一些神国的事情?我很喜欢听。”
“神国?”她对这个感兴趣?
“嗯,神国。”
“神国啊……”
罗雀望向头顶枝叶摇动的黑影,回忆起家乡使他温暖,但归家的艰难又使他疼痛。
“讲完你就下去好好地睡一觉,好吗?”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小麂声音虽然微小,力气却不小,又用力地向他腋下挤了挤,仿佛这样就会生长到他的体侧上,不会被他提起来丢下树去。
她又何尝不是被迫远离了家乡?
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陌生而粗暴的丈夫。
她是如此天真无邪,不知反抗,只能忍受与乞求。
罗雀无法拒绝她,只是看来今晚又要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