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叩拜,安然生不如死的囚禁中祈求了百年,若不是嗤虬等人在,他真的好想跪倒父母身前,感受那久违的亲情。
皇帝很是不解安然为何这般重礼,连忙示意起身。
皇后更是快步走到安然跟前,连忙将其搀扶起来:“皇儿你这是怎么了。”
随即一脸心疼的看着安然额头。
安然视线再度模糊,泪水决堤般滑落。
而就在这时,嗤虬身旁一道童则在这时呵斥道:“如此衣着打扮,看来二皇子不是很想被我家仙师传道呢?既如此,那这传教可就此作罢。”
皇帝见状,满脸不喜的看向说话道童。
皇后则是一脸慌张的对着嗤虬作揖道:“还请仙师见谅,我皇儿应是听闻您来,一时激动,忘乎所以了。”
嗤虬缓缓起身,对着皇帝颔首,随即对着皇后还礼道:“劣徒重礼,一时失言还请皇后见谅。”
随即走到安然跟前,端详片刻后对着皇后说道:“二皇子与我缘深,我也有意收其为弟子。”
安然则是强压着恨意,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向嗤虬道:“仙师,是不是成为您弟子后可以日日跟随您左右,三年便可学成。”
嗤虬依旧故作高深:“可以跟随,但道法无止,没有学成之说,看皇子如何追求,若传教启灵便是您的目的,那今日便可学成,若大罗金仙是您的目的,那少说也得千年。”
安然当即摆手道:“我只想学法护在父母身前,不想什么大罗金仙。”
嗤虬当即便道:“既如此,那现在我便可帮你。”
安然再度摆手:“我听闻修行者需远行觅灵,我不想离开父母,所以我也不想修行了。”
嗤虬顿觉被戏耍,恼怒的看着安然。
之前那道童当即开口道:“混账东西,莫以为你是皇子便可对我师父这般不敬,若不想启灵,请我师父来此干嘛?”
安然可悲看着眼前道童,他只记得上一世嗤虬给自己传完教,便将这道童炼化自补了。
同时也出口反驳道:“怎可能有羞辱仙师之意,只是听闻仙师于灾区救民驱病之善举,特请来国都面圣受奖,听闻长生宗修者清苦,父皇已为长生宗准备起了黄金万两以及万车吃食,不日将送达长生宗。”
道童还想说什么,嗤虬便抬手制止,同时对着皇帝皇后作揖。
“既如此,凭道替长生宗谢过陛下,待会去便在仙师台下为华朝祈福。”
至于之后的晚宴,安然更是去都没去,而是卧于寝宫凉席上盘算起如何复仇。
安然知道,想以凡人之躯对修者,并不是不可能,只需借助蛊毒草。
而那蛊毒草就在华朝境内落日谷,且上一世嗤虬在炼化华朝九万万百姓前,更是因为在落日谷寻蛊毒草时偶得一宝。
为了炼化那宝物,嗤虬这才炼化九万万华朝百姓加持,之后其境界便一路高升,最后更是世间境界之巅,于成仙渡劫时炼化安然挡灾,安然也得意重生。
所以对于落日谷安然必须去,不仅因为那里有宝,可抢先寻觅以断嗤虬机缘,更重要的是蛊毒草,那是一种能晒干后能令修者也入迷的毒草。
正当安然思索间,皇后端着一碗果汤走来。
“皇儿,快尝尝,可甜了!”
此刻不似大殿,再次听到母亲的声音,安然瞬间落泪,不禁哭嚎起来,更是翻下床榻,跪在了母亲面前。
对于母亲,安然愧疚太多,杀兄弑父后母亲没多说任何一句不堪之言和责备话语,而是自懊未能教导好自己,随后便自缢而亡,而自己当时被嗤虬困制,别说是救,就连哭也哭不出来。
皇后连忙将果汤放在一旁,抱住悲痛哭嚎的安然:“是谁欺负我家皇儿了,快说,母亲给你出头。”
悲痛欲绝的安然哪说得出话,只是无比懊悔的痛哭。
哪怕是威严的皇帝来,安然也是止不住的哭嚎,更是扑倒了自己平时拒之不及的父亲怀里。
上一世,看着提剑的自己,父亲满脸震惊与不信,张开双臂任由安然将剑刺入胸膛,临死之际说的也只是:“皇儿,以后为父不能护你了。”
两人哪知道孩子为何哭泣,只是手足无措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