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发一言还在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我还没从刚刚的攻击中缓过劲来,见我如此,他也不再理会我的反应。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那妖道是明日长老联合他们的师傅共同诛杀的,他们的师傅,也就是明极宗五祖之一的黄三元,也在不久之后消失不见了,有人说,那妖道是明日长老联合黄祖共同诛杀的,那一战之后黄祖也身受重伤不久就死了,也有人说,黄祖对自己的大弟子伤心欲绝,从此淡出江湖隐居了起来,这是最普遍的两种说法。
啊~~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呢?恐怕也只有明日、明月长老他们自己知道了。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700年前的那场大战是明日联合了他大师兄共同逼退了黄祖呢?毕竟,黄祖是明极宗五祖里最后一个离宗的祖师吧,更何况是此等丑闻,这会让明极宗从根本上动摇的,所以以我的猜想是,现在,那个老不死的黄祖又卷土重来了,可能是为了延长命数吧,毕竟全天下不算妖兽,用凤家人来练出的丹最补,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是明极宗里的凤家人,这我就不知了。
不过,如果以这种角度来看,引你入宗的陆兄就成了嫌疑最大的内鬼了吧?”
我猛地抬头,终是与他对上了眼,这个论断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却让我无法反驳。
“呦,你这反应倒是出乎了点预料,怎样?虽然还只是个猜测,但是如果你师傅日后跟黄三元勾搭上了,你是会站在明极宗这边还是你师傅那边?”
“我......”
我将眼睛向低一点的地方瞟去,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却又坐回了椅子上,紧追不舍,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你也只有两个选项,要么给我尽快变强,让我看到庇护你的价值,要么明天就滚不要来祸害我们明极宗。如果你想留下来的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走后门也好,用些手段铲除异己也好,我要你在这个星期的剑比之后重新回到内门来,我是不会帮你的,做不到的话,历时我亲自来把你赶出去,好了,你准备在地上趴到什么时候,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拿着你的剑走了。”
忍住了呕吐,我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从拉上铁门进来开始,我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被套上千钧之重的枷锁,就和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他想做的只是pua我,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把我套牢。
我真想跳起来给他头上来这么一下,但现在我着实没有任何的方法,我只得收好凤鸣剑,先走出去才行。
“等一下,你还不能走,还有一件事,青鸾殿的熊疑是怎么死的?”
“跟董锡一样入魔了,我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我看到他的尸体了。”
我随口一说,他却没有再过多的纠缠,也许熊疑的死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我也不想把熊疑死前说的那些鬼话跟他讲,以他的本事,七百年前的那事在他心里早就有了定论,况且眼下这种情况,他在除了我以外的事情上多折腾点,对我来说更有利吧。
“走吧,跟罗极说我问完了,一个星期后,我会来把你从明极宗撵出去的。”
我后知后觉全然忘记了,刑罚殿之外范衍一行人还在找我麻烦的事。
离开了那个阴森的审问房,罗极带我去办了一堆流程,送了我一个铁镯子,还给了我一个大房子。
“在董锡的事情调查清楚前,你不能从这里出去,麻烦理解。”他板着脸为我锁上了铁门。
看样子韩彧这是铁了心要把我赶走了。
回想起昨天董锡在云山之上化作飞灰的场景,这件事不了了之对我来说,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我必须得离开这个地方,在云山河谷内的事被发现之前。
真是混账啊,来这里的时候我可没想过情况居然能变得更糟心。
现在,我有了一个更糟糕的身份,而且连跟我一条船上的蚂蚱都没有了,没有学到任何的功法,也没有任何奇遇的眷顾,在这明极宗大半年的生活里,我每天都在以命相搏,博到最后也只博到个一地鸡毛,无人相信。
这能说的上是糟糕吗?简直是糟糕透了!
彷徨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竟无法运转任何的调息方法,来使自己恢复伤势了,我体内的灵力走向在变得更为涣散,连沟通身上的经脉也无法再做到了。
怪不得韩彧说的那么决绝。
这意味着我已然成了半个废人。
如此低下竟乎于无的灵力调转,会让我一辈子呆在筑基初期,不仅如此,就连以前学到的那些招数都不一定能再用得出来了。
七天后赶我走吗?从这里出去后,就会死的吧?
我有些麻木,麻木的有些冷静,麻木到脑中的愤怒无以复加。
往后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
开什么玩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会修炼跟丢掉了四肢等死有什么区别?!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也是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我一个做尽一切的人,来承担这种后果!
我已经付出一切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看着铁窗上渐渐熄灭的日光,我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我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尝试重新运转功法。
快一点,我得快一点,我得在太阳西落前,运转起我调息的功法。
“有人在外面吗?有人在外面吗?”我哽咽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眼泪止不住的落地,我已经不明白我在做什么了。
谁来都好,谁来都好,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夜幕降临,临我完蛋的日子只剩下了6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