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又一阵冷冽的寒风让周谨从无唤起了丝丝缕缕的意识,可惜,眼睛始终无法打开。
冷,怎么这么冷。周瑾下意识想将身体蜷缩并用双手环抱起来。却发现身体像被灌满了铅,挪动不了分毫。
是脑袋里的肿瘤又严重了么,我居然信了一张脸的话,呵呵...
这是死亡的感觉吗?又冷又重的身体……是不是人死后的感觉都和沉江类似...
嘶...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电“啊——”
周谨在电击中扭曲身体并像癫痫发作般抽搐。
烤肉味渐渐飘入周谨鼻腔,电击才有所缓解,为什么是有所缓解,因为头部和心口处的电击仍未停下。
被电击刺激了全身的神经后,周瑾终于能睁开眼睛。
“呼——”
这是哪?破旧的木屋、缺了一只脚的木桌、几堆怪异的草堆,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衣服已经变成了柔软一些的树皮甚至还带有些许未干的血迹,没穿鞋、双手双脚都皲裂开,足见白森的手骨,心口处还有一个一指宽的血洞。
他起身在草堆里翻找着什么。没有,怎么会没有呢?那原身是怎么死的?
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随着电压的增大没入周瑾脑海。
“不是失去生命,是走出死亡...”
为什么这么矛盾?
我现在到底要干嘛啊?
“在永夜之地,光代表权利...”
光?权利?
“鎏光之外的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一辈子的奴隶...”
鎏光?那不是光辉折射所形成的么?在永夜之地,仅有的月光微乎其微,哪来的鎏光?
……
没记忆了么?那我是谁...
强忍手脚皲裂处传来的刺痛、灼痛来到屋外,寒风变得更加萧瑟。
只有寒风吹来的方向有一条狭窄、崎岖的泥路,其他地方都长满了充斥着蛇纹的歪脖子树。
这里不像是一般人居住的地方,倒像是为了进行某种仪式而开拓出的区域。
应该是刚下过雨,泥路上不平整的地方有积水,周谨走上前借助月光勉强看清了自己的相貌:
很瘦显得颧骨很突出,杏眼微微凹陷,高鼻梁、薄唇...这就是奴隶的样子么,一看就活不久啊...
脑子里除了电击和刚刚莫名其妙的话就没别的了……这是让我干嘛呢?
这个问题再次出现,好像不是周瑾自己想的,而是凭空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我……你是多说一个字都觉得累是吧。
重新挺直腰,周瑾走到蛇纹树旁边,离这些蛇纹越近就越觉得精致逼真,好像每棵树上的蛇纹都是两两缠斗在一起……太统一了吧?
见没什么其他的线索,周瑾走上了那条唯一的路...
路上的泥水往脚上皲裂的缝隙里钻去,异物进入身体的感觉很不舒服。
路的尽头又是一间破败的木屋,周瑾在周围走了一圈,没有其他的路了。
周瑾打开门,依旧是朴素的配置,唯一不同的是里面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坐在草堆上,眼睛很大,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唯一特别的是身上穿的衣服是布织的,像是古代的粗布长袄。
这是本地人还是...
“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声音很稚嫩但有种说不清的味道在里面。
等我?
等我一起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