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见,身手见长不少。”顾若禹移开折扇,含笑调侃。
眼前光景令他想起离京前的那次相见,当时他为了试探亲手射出的袖箭惹得她当即翻了脸,而眼下.......这是不是也算得上有来有往了。
比不得顾若禹的气定神闲,待看清射穿他手中折扇的匕首,但凡秦君宁手腕力道再多一分.......顾英想到后果不觉冒出一额的冷汗。
“是你?”秦君宁声音透着丝丝阴冷:“你们把阿奴怎么了?”
“迷香而已,知晓你们主仆情谊深厚,在下决然不会做出任何惹得秦姑娘不快之举。”
秦君宁冲到床边,确认阿奴只是睡着才算松了口气:“顾家家主如今到了自家地界行事还要如此鬼祟?”
“真是无情,一上来就专扯在下的痛处。”期间,顾英得了授意退出屋内。
烛火映照,顾若禹细细端量眼前一身男装的秦君宁:“听得姑娘来了襄阳,在下可谓是满心欢喜,这不,冒着被人认出的风险特意赶来与姑娘相见……”也难怪小二笃信是兄妹二人前来投宿,除去相似的眉眼,身形体态,甚至举手投足皆是寻不出任何破绽,自然不会还有人将那日街市娇俏动人的妙龄少女与眼前端方公子联系到一处。
也正因如此,就连顾英也没有察觉她顶着这副装扮出入……
奔走一日的秦君宁没剩多少精力应付不请自来的顾若禹:“有事说事。”
“啧啧啧,到底是生分了。”
“从无交情何来生分一说?再继续顾而言他,我怕是没工夫与你周旋。”秦君宁说罢起身将屋门打开半扇。
守在门外的顾英撞见这类情形,先是看了看身子分毫未动的顾若禹,再看看只差没说出“送客”二字的秦君宁.......和他所想完全不同,不是都送了玉佩怎么秦姑娘看着并不愿与家主扯上关系的模样?
“何必如此?”
“如此什么?”
“.......”顾若禹无奈摇头,眼神示意顾英重新合上房门:“在下前来是想与姑娘做桩交易。”
起意见秦君宁之前顾若禹思量了许久,他将铜矿所在如实禀报,原意是要借杨弘济之手撼动四房背后倚仗,可是等了这些日子迟迟不见有任何进展,就是他随后再想求见杨凌舟,也都被他身旁师爷挡了下来。怪只怪因着他始终不愿与朝廷牵扯太深,往日维护的那些来往处理微末小事时不在话下,对眼前光景却无一人能派上用场。
唯今而言,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杨家背后那位杨弘济身上。常言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可随之带来的风险却是无法预料的。顾家险遭灭门之祸警醒不了堂兄,却还是能让他保持清醒,他绝不能眼见四房愈发做大最后连着他也一同拖下水……
听他道明来意,秦君宁险些嗤笑出声:“顾公子高看我了,我只是投靠杨家的一个小小孤女,你所说的交易恕我无能为力。”打探杨家心意寻到她面前来,这人哪来的自信自己会帮他,怕不是脑子被驴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