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我友:
敬启
何问,棠生佐建千馀梦?亡应,槭柴烛照不相言。
因为鄙人平生很喜欢那些作态的定场诗,于是就斗胆做了一次“谜语人”。请君再相遇时万万要高抬贵手,轻打。
你说过文学真是需要往学生心里更近一步,我笑话你“这种相互倾轧的‘相轻’集团,马上会因为对方的胃口不甚喜欢而一哄而散。”你听这话马上就啧啧嘴低下头去。你的失落不言语让我不是滋味,慢慢的也就想去找一个“文学社”出来。
一直到百日誓师我都没有找到这个社团,为什么?明明这个学校是县一中,也的确有一些不影响学习的社团存在。虽说它们都半死不活,可是为什么不让一个文学社半死不活呢?我心里愤懑不平,窜进最拉垮的图书馆,认真观察了这几间藏书的房间,我猜“文学社”一定藏在最偏僻的房间。
你猜如何?最偏僻的房间里有一个上锁的柜子。我很好奇,问了问管理图书馆的老师,他说不清楚。好说歹说终于让他开了层柜子,里面却又有一个盒子。
我怀疑是俄罗斯套娃的路子,又抵不过好奇接着问:这个盒子怎么开?这个老师抓抓脑袋一问三不知,半晌一句:估计不是学校的财物。我忽然想起来表哥以前和我是一个学校的,就动了拿回去的心思。这个老师同意我拿回去,不过我觉得他不是给我行个方便,而是给他自己的那句“不是学校财物”一个面子。估计他也有些好奇吧。
我收拾回去,和表哥打过招呼,他说等过几天回和他妈来我家做客。等到他来,我已经把这零零散散的虚构小说集看完了。他一来没有和他的姨姨寒暄两句就摆头看向我这里。
“搁哪呢,你说的盒子?是不是学校图书馆那里翻的?”他问的时候脑袋还在到处转,好像很急。“感觉和网文不太一样,但是有一篇‘唐玖辞’的故事没收尾。然后其他的小说各有各的优缺点吧。”他瞪着我,反问:“是不是还有好些个写日记的?”我心中咯噔一跳,他说的一点错没有。
他接着说:“这些个小说是以前还是学生的时候组织大家写的,真的很不错,文学社的成立有好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现在也没联系了。”我急着问;“哥,你不也是我一中出去的吗?现在都没文学社,你那个时候怎么会有?”他说:“我们那个时候也没有文学社。但是我很想我的那些个朋友写小说,我觉得他们可以写。然后当时成绩还过得去,和老师们关系又好,于是我就带着他们成立了个文学社。”
我着急问“那你知道它怎么倒了吗?”他眉头一皱:“倒是和我想的一样,不过其实我也有错。”我急不可耐的问个不停:“怎么了,错在哪了?”
他瘦瘦高高的,老是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可是他读书厉害,做人也清楚,所以我到现在也相当尊敬他。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害,你怎么问个不停,让我喘口气。你的那些材料哪里找出来的?给我看看。”
于是我腾出位置给他坐,我坐到后面的床上。我的小屋很窄,做不到床和书桌隔远。可是这样我又离书桌不太近,只好黏着床边的窄窄一条线坐着。如你所见,陈兄,我太尊敬表哥了,都有放不开手脚乃至于有些怕了。君子有啥好怕的?我反问自己一句,现在也写下来,一并送给你。
他看了很久,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掐着表,共有1小时27分钟。他摩挲着这略呈黄脆的纸张,侧着脑袋,估计有很多值得回味的记忆出现。“贤哥,怎么?有那么多事情好想吗?”我耐不住性子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