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空气,弥漫着酒精以及刺激的烟草味,迷离了舞池中晃动身姿男男女女的双眼。灯红酒绿,暧昧丛生,捕猎者慢条斯理等待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嘈杂震耳的音乐声一路蔓延,直到被低调且奢华的暗色大门彻底隔绝。
包厢里,烟草味更甚,但味道并不刺鼻,反而有种淡淡的雪松冷杉味,清新冷冽,闻着格外舒服。
四五个身着衬衣的男人,扎堆坐在左侧的沙发上,身侧或多或少挨着衣着暴露的女生,但他们手上的动作很规矩,并不出格。
他们晃荡着玻璃杯中琥珀色的酒液,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对面右侧沙发。
那里的灯光很暗,宛如披上了黯淡的夜幕,瞧不真实。但看的久了,才意外发觉,那里竟然坐了一个人。
男人身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白净的两指间夹着香烟,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莫名有种威慑力,让人不敢喘气。
“傅爷,华盛集团那群玩意儿,最近不怎么安分,小动作不断,还差点抢了我们的生意,要派人去处理一下吗?”
左侧沙发处,一个男人推开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坐直了身子。他声音严肃,但又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华盛?李家?呵,总有人活腻了,要主动找死。”
黑暗中,传出一道低沉微哑的男声 。他说话不紧不慢,吐字清晰,但又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似是不将所谓的华盛放在眼里。
“那傅爷,我们损失的那批货?”
那人声音愈发小心,心中的忐忑可见一斑。
“那点东西,也就他们那群不入流的老鼠才费尽心思谋求。”
闻言,说话的男人轻轻松了一口气,眼神瞟向了一旁的兄弟,与其对视了一下。
“不过,”倏然,对方话锋一转。黑暗中的男人坐直了身子,嘴角挂着凉薄的笑意冷眼望去,“东西,是我的。就算我不要了,烧了毁了,他们也碰不得。”
“……是,傅爷,我知道了。”
对面一群人瞬间捏了一把汗,那位男子僵着脸笑着应道,语气明显地干涩。
混这一行的,都知道傅氏集团与华盛集团不共戴天,水火不容。双方斗了这么多年,但早是高下立见,华盛终究不过跳梁小丑,顽固不化。
到如今,不过凭着一口气吊着,但仍旧不怕死地跑到老虎头上拔毛。
而傅妄,傅氏集团最年轻的掌门人,直接从傅老爷子手中接过了集团,听闻他和他爸早已决裂,两人平日明里暗里争斗不止,但他爸在他手里,讨不了一点好处。
他喜怒无常,桀骜乖张。处理起人时,手段残忍,心狠手辣,尤其是对待叛徒,更是百般折磨千般践踏。
傅妄在烟灰缸里抖了两下烟灰,而后重新叼在嘴边。他余光瞥向对面一脸拘谨的几人,狭长的凤眼半阖,眉宇间似是萦绕着一股郁气。
他一头乌黑的发丝尽数梳到脑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黑色衬衣领口处的两颗扣子解开,结实的胸膛时隐时现,性感又充满野性。
傅妄天生就长了一张冷脸,不笑时格外吓人,被那漆黑的眼瞳凝视时,仿若被毒蛇缠住了身体,动弹不得。至于他笑的时候……没人见他笑过。
尽管如此,单凭他帅气多金这一点,便值得无数女人男人用尽手段争先恐后地去抢。
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得偿所愿罢了。
他们低劣的手段,都不用耍到傅妄本人面前,就尽数被识破。
有些人不幸恰好撞到了枪口上,便直接被丢进海里喂鲨鱼了。
可这依旧不能打消有些人想一步登天的野心。
“看我干什么?”傅妄掐灭的指尖的香烟,语调散漫道,“只要事情办好了,我还能亏待你们不成?”
话落,对面几人提着的心瞬间放下。
这事本就出错于他们,他们没吃子弹就该谢天谢地了,至于要傅爷给个好脸色,那是想都不敢想。
但傅爷都说话了,再绷着,就是不给面子。
“傅爷,我敬你一杯,”说话的男人率先站直了身体,恭敬谦卑地朝着傅妄敬酒。
傅妄视线淡淡扫了一眼,俯身拿过桌上的玻璃酒杯举了举,而后递到嘴边浅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