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族长眉头紧锁，天宫过于反常，让他也无暇顾及什么喜怒不形于色了。

他在心中问道：“给我一个理由。”

得到的是公式化的回答：“事关重大，无可奉告。”

呵！

这一刻，姜族长简直想放声大笑。

曾几何时，天宫居然用这种不知所谓的话语，来敷衍自己了？

来敷衍自己这个堂堂大齐四望之一的族长？

开什么玩笑！

他压抑着怒气，再次询问：“即便是我的权限，也不能知晓？”

“事关重大，无可奉告。”

姜族长深吸口气：“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事关重大，无可奉告。”

第三次了。姜族长想了想，决定转变方向：“我要见上智者！”

这一次，那冰冷的机械音终于有了变化。

“上智者事务繁忙，抽不开身，还请姜族长谅解。”

我谅解个屁！

姜族长都想破口大骂了，上智者身为天宫的主智能，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能力算力，能监察运算整个大齐的一举一动。

如此的存在，居然会与繁忙这种字眼沾上关系？

这不就是摆明了欺负他吗？

然而，最可恨最可恶的是，他偏偏还没有任何办法。

姜族长最终还是展现了极高的心理素质，怒气很快被驱散，心神中一片清明。

这件事，太奇怪了。

在这里的没有傻子，遑论人老成精的姜族长了，冷静下来后，只是瞬间，他已经理清头绪，抽丝剥茧后，得出了一个最接近真相的结论。

他在意识中，缓缓发问：“几位天师，还有陛下，是否就在谋划着什么了？”

他的发声，顺着与天宫的思维链接，全部传入了另一端，那浩瀚无垠的存在之中。

终于，当的一声钟鸣，姜族长心中一动，一个头戴冠冕身披长袍的身影已出现在心神中。

“见过上智者。”他连忙施礼，而对方也同样朝他换了一礼。

这一次，没有无聊的废话，缥缈莫测的上智者道：“我已知姜族长所问。”

“请放心，无论是天师还是陛下，都绝无偏袒，陷害更是无从说起。姜族长莫要擅自揣测，轻信小人之言。”

听得姜族长脸色一黑。

理论上来说，几位天师和陛下是何等身份何等境界，确实不需要刻意针对他们四大望族。

然而，这些年来，天师府的沉默，陛下的纵容，新姓的步步紧逼，各方各面，加在一起，就造成了如今他们不堪的局面。

这如何让他们不多想？

而已经平静了二十多年的世界，就在这东境，搅起了风云。

姜族长本能地感到了不安，他甚至开始疑神疑鬼，这一次说不定就有不知多少人在暗中发力，企图把他们全部葬送。

把曾经辉煌的大齐四望扫进历史垃圾堆，趴在他们的尸体上大快朵颐，滋养壮大自身。

想想都让人寝食难安！

这种结局，他绝无接受的可能，一点点都不行！

他凝视着眼前的虚影，正要说些什么，对面却忽然一甩袖，斥道：“姜族长，慎言！”

“擅自揣度，曲解天师和陛下之意，可是大罪。”

思维上的链接，对方又是远高于他的存在，姜族长心知自己心思瞒不过，索性也挑明了。

他朗声道：“我身为姜氏一族族长，自然要为我姜氏着想，留后路。就算是几位天师和陛下，也请恕姜某不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