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接到冉露的电话时，周尧的目光正好要杀人一样，借着这个电话，也正好可以缓和一下气氛。

“喂，冉露？”

“方长，加国道森科技的人已经到洪隆了，约我们进行会面，我把资料发给唐悠让她查去了。”

方长点了点头道：“行吧，今天下午我就回洪隆，他们既然要谈，那就约在后天吧！”

“好，那我现在就约时间，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之后，方长再看着周尧道：“大哥，这次去国外，是真的要辛苦你了。”

周尧板着脸，那是全家上下都没人敢吭声的，祝怜花在楼上和两个月嫂逗孩子，客厅里骆中祥眼巴巴地看着周家解决内部矛盾，不敢插嘴，周昊和骆叶挤在一起屏住呼吸，周芸呢？在厨房泡了半个小时的茶，也没敢出来。

这气氛，真是压抑得不行。

周尧终于开口了，“方志群那么和蔼可亲的一个人，他的儿子怎么会这么暴戾？”

“你全家被杀光，你会怎么办？”

周尧哗地一下站了起来，张嘴就想骂人，这才发现自己骂不出口，因为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周尧的身上，他可能不会像方长这样谋划十几年，当下就会提着菜刀去找人拼命。

也就是简单的一句话，让周尧顿时明白换位思考的重要性，生在体制之内，这么多年一直享受着体制带来的优越与权力，习惯性张口使唤人，不喜欢手下找任何理由，吩咐了，就得照办，办不好就等着挨处分。所以，周尧整天教儿子要换位思考的同时，是很难顾及到别人的感受。

也就是说，周尧本来是想找方长出气的目的不但没有达到，反而被方长给教育。

想到这里，周尧这个在周家里除了老爷子之外说话最顶用的长子被妹夫一句话给堵得没有半点脾气，只得老老实实地坐下来，突然笑了，“当年周志群太老实，都说老实人会被欺负，谁知道周志群后来找个了个媳妇，能把男人当畜牲一样地收拾，平常看着不温不火，说话尖酸，下手又黑……这么看，你平常像你爹，到了关键时刻跟你妈才是最像的。”

方长听到周尧说他的母亲，有些激动，问，“大哥和我妈认识吗？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我很好奇，你可以把当年所有的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为什么查不到你妈半点情况呢？”周尧哼了一声，说道：“方长，这个世界是有规矩的，不是你能力强，本事大，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就拿你妈来说，她是个活生生的人，生下了你，可是自打他们两口子失踪之后，你爸在失踪人口的名单上，为什么你妈不在呢？”

方长不用再问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周尧道：“大哥，这次去国外参加完会议之后，我需要你在第一时间赶到土国，这个国家的油气资源丰富，与老毛子的关系表面看上去不错，其实矛盾还是不小的，卓越今后的发展重点将移往国外，老外挣我们的钱，我们就去挣老外的钱，谈判的重点趋向于油气销售，骨干人员我们出，技术我们出，装备我们出，产出一切归他们国家所有，但是进口优先权得由骆氏掌握，等到第三个国家的油气管道建成之时，我们就不用再担心原油储备与气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