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避难所内,我环绕着那十多个招募桌子走了一圈,每个桌子上都清晰地标注着探索队的招募条件:年龄在十六至七十岁之间,身体健康,心理素质稳定。
避难所大约有三百人聚集在这里,其中超过两百人都是探索队的成员。
最终,我回到了那个位于中间的桌子前,那里正是把我从困境中救出的队伍所在地。望着那些熟悉的面孔,我的心中涌动着感激与归属感。我深知,是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也是他们让我看到了希望。
桌子后,一位自称老伍的老兵正端坐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睿智。作为副队长,他不仅负责队员的日常训练,还亲自参与新人的入队培训。当我表达出想要加入他们队伍的愿望时,他笑眯眯地回应道:“去后面等着吧,小伙子。”
在队伍的后方,我遇到了两位同样在等待的人——宋安和沈泉。宋安,一个看上去略显肥胖的少年,脸上还带着几分高中生的稚气,但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而沈泉,则是一位身形削瘦、眼神深邃的年轻人,他的身上似乎背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份经历过世事的沧桑感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加成熟稳重。
我们三人,如同漂泊在末日中的三叶小舟,最终汇聚在了这张略显破旧却充满温情的小绿化坛旁,距离桌子不过三四米的距离,却仿佛是一个远离喧嚣的避风港。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斑驳地洒在我们身上,为这灰暗的世界添上了一抹温暖的色彩。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聊着各自的过往与梦想,时间悄然流逝了半个小时。
随后,老伍,那位总是带着几分严厉又不失温情的副队长,领着我走向了的宿舍—,原本设计为六人间的空间,如今改造成了八人间,以适应更多幸存者的需求。在告别的那一刻,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明天,训练正式开始,地点就在今天招募会会场向右走三十米的地方。如果找不到,别忘了问问你们的室友,他们也会同行。还有,等会儿会有人来叫你们吃饭,记得补充体力。”
回到宿舍,我们三人又度过了一段相对宁静的时光,大约一个小时的光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等待的微妙氛围。终于,门被轻轻推开,两位新室友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宁静。他们身高相仿,都在1.65米左右,略显瘦削。
我们相互介绍了彼此,我得知他们一个叫张鹏,另一个叫关飞。张鹏的故事尤为引人深思,他讲述了自己如何在五天前艰难地找到这个避难所,以及两天前决定加入探索队的决定。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气,那是对过去那段孤独无助日子的控诉。他提到,在那段日子里,他独自一人在废弃的工厂里找到了一间勉强可以栖身的房间,那里脏乱不堪,缺乏最基本的生活设施。每天,他只能依靠广场边缘那冰冷的水龙头解渴,食物更是稀缺至极,全靠几位同样落难却心怀善意的好心人分享的大通铺上的残羹冷炙才得以苟延残喘。
我听着张鹏的叙述,心中五味杂陈。在这样一个末日环境下,每个人的生存都显得如此艰难而脆弱。我不禁思考,在生存与道德的天平上,我们究竟该如何抉择?张鹏的怨气,或许正是对人性冷漠的一种控诉,但转念一想,谁又能说,在绝境之中,我们每一个人都能保持那份无私与善良呢?毕竟,在末日的世界里,连政府和父母的庇护都变得遥不可及,更何况是陌生人之间的互助与关爱。但正是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善意,才构成了我们共同抵御灾难、寻求希望的力量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