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在跟我妈看什么旧时代电影吗?弦诗心里吐糟。
直到听见自己熟悉的声音:
“你想叫什么名字啊?我想给你取名,名字就叫厄尔庇斯,好嘛?要是你答应的话,你就点点头吧。”
弦诗知道,这是厄尔庇斯的记忆了。
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屏幕在向上方变化。
是厄尔庇斯在抬头啊,他想。
弦诗从猫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脸,这脸跟自己的妈妈比,还差了些。
不过好歹也算个美人。
厄尔庇斯点着头,而弦诗的视角也开始晃动,就跟地震一样。
“那就这样了,厄尔庇斯。今天的厄尔庇斯,也是非常可爱!”
屏幕里的弦诗对着厄尔庇斯漏出痴汉般的表情,现在的弦诗就有一点无语:没眼看了,他心想。
幸好这尬尴没有持续多久,下个记忆很快插进来了:
没有视觉,没有听觉,一切都变得虚无。在虚无里不知呆了多久的弦诗突然感到自己很疼。
这疼痛感,就像明朝诗人于谦所写的那句话的前一半一样:粉身碎骨。只有粉身碎骨,才能令人这般疼痛。
弦诗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巨力打碎,然后又被大火焚烧。最后又被人重组。重组完后,又是新的轮回……
他总算被疼醒了。
醒后的他发现,世界好像不一样了。就像工蚁突然发现,除了当苦力还能摆烂一样。他发现了新世界:
自己的视角多了一种,他能看见物体的过去了。
一切物体的过去,就像蜘蛛吐出的游丝一样,但它们可不会消失,只会细细缠绕在主人身上。仿佛它们一直在等着解丝人去解开,去了解,了解那平凡或是伟大的一生。
为此,弦诗整晚睡不着觉。
当然,是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