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安置楼，他半跑着来到一个烤饼摊，准备买早餐。

烤饼摊摊主叫陈阿婆，年纪很大，满头的银发，整个背都佝偻了起来，顾言不明白老太太这把年纪为啥还要每天大清早的出来摆摊，但她煎的烤饼确实好吃，所以他每天早上都会到她家买两个烤饼，一来二去两边都熟了。

陈阿婆默契的递过来一个纸袋，顾言没有查看，知道里面肯定装的一个扣肉饼，一个香菇肉饼。

“哎呀，你少沾点榨菜，一个烤饼哪要放那么多榨菜。”

陈阿婆盯着顾言飞速伸出的手，伸手打了过去。

“好好，不拿了不拿了，阿婆，今天下午要是回来早，我还帮你收摊就是。”

顾言边吃边走，嘴里回应。

陈阿婆看着顾言急匆匆离开的身影，无奈的笑了笑。

这边顾言离开烤饼摊后，打车来到公司。

他所在的这家公司是一家全民所有企业，他作为正式职工，在社会上还拥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号：编制，当然，作为从小地方二流学校走狗屎运考试进来的三无人员，升职当官对他来说，是肯定没戏了。

但为了编制，他现在对这份工作，很珍惜。

由于当前经济不太好，具体业务不多，但工资倒是还能按时发放，只不过各种会议和检查反倒越来越多，对考勤这块也是抓的越来越严，据说前段时间就有几个老员工因考勤问题被优化掉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变相的裁员。

一个上午，不停开着各种作风，学习，交流之类无聊的会议。顾言虽然作为公司底层社畜人员，由于现在动不动要求全体人员参加，他也是一场不拉的全参加了。

只是在沉闷的会议室里坐久了，他便感到有些头昏脑胀，眼皮子开始上下打架。

就这么昏昏沉沉熬到了中午，终于，需要他们这些小喽啰参加的会议结束了。

顾言扛着昏沉的脑袋，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等回来后发现领导们竟然还在开会。

大家见领导们还如此敬业努力，也都不好意思去吃饭了，顾言决定找女同事们聊一聊，尤其是新来的。

于是他径直走向一个办公桌。这是公司新来的女同事，叫于玲玲。

他年龄不算小了，有心在年底带个女朋友回家，好让老家的老爹高兴高兴。

“小于，上了一天班，感觉怎么样啊，还习惯吗？有需要顾哥的尽管说。”

“谢谢顾哥关心，我刚来，好多还不熟悉，以后还请顾哥多多关照呢。”

“哪里，都是同事，以后还要多互相帮助，不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啊，上班还方便不？要不咱们加个聊？”

顾言靠在于玲玲的办公桌边上，顺嘴说道，这时，他发现，公司的王姐走了过来。

“小于啊，找对象了没有啊？”

王姐扯着大嗓门，隔着几米远就对于玲玲说道。

王姐你牛笔！

“还没有呢。。。。”

于玲玲有些羞涩的回答。

“哎呀呀，你这年纪也不小了，该谈就得谈啊，我跟你说，这事可拖不得，你看咱们公司就有好几个单着的呢，要不要王姐。。。”

王姐的热心肠让于玲玲脸都红了。

一边的顾言专心听着，却忽然感觉眼前一花，貌似有个黑影从上面落了下来，紧跟着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很快楼下传来刺耳的尖叫声，有人喊道：“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三人听的一楞，伸头往下看去，只见楼下正趴着一个女人，穿着露膝浅绿长裙，扎着头发，整个人成一个诡异的大字型，脸朝下，身下还流出了一大滩鲜红的血迹。

而周围正围着一群人，其中有人不时发出尖叫。

“这不是成宇公司里的孙娟嘛，听说刚失恋了。怎么这么想不开。”

王姐皱着眉头说道。

“啊。”

这孙娟顾言认识，是楼上公司的一位职员，长的挺端正的，昨天都还在电梯里互相打过招呼，没想到今天就跳楼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