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治五年,景清宫
素言在门外焦虑地来回走动,手中的帕子早已被揉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哇哇”婴孩啼哭声从里传出,“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位皇子!”
听见这动静,素言心里悬着的石头还未敢放下,作势要推门进入寝殿中,只是手还未碰到殿门,“咿呀”一声门由里打开。
“青姐姐,皇后娘娘怎么样了?”素言与青儿四目相对,她想从青儿的眼中看出点什么来。
“皇后娘娘已顺利生产,请素言姑姑放宽心。”青儿还是那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模样,素言听完便想从青儿身旁过,还是要亲眼看见娘娘无碍才能放下心来,“娘娘刚刚生产,身边离不开人,让我进去...”“皇后娘娘刚刚歇下,此前吩咐青儿负责娘娘产后一切事宜,素言姑姑无需挂心。”素言还没迈出脚步就被青儿拦下,殿门也被重重关上。
这青儿是前些日子皇后从宫外招募回来的医女,素言敢怒不敢言,
临近产期,皇后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太医们都瞧过,但却诊不出个因由。青儿是上个月自己来到宫门前的,她说有办法医治皇后娘娘并保皇后顺利生产。皇后原是不相信的,觉着是江湖郎中骗口饭,怎知召见后却将青儿留在了身边。
说来也神了,经过青儿的调理后,皇后的身体状况确实好了许多,宫中的人便对青儿存有了几分信任,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皇后对青儿愈发的依赖,日常生活起居都非青儿不可,明面上素言还是这景清宫的大宫女,实际上这段日子里来连皇后的面都没见上几次。
“皇上驾到。”殿外公公的声音传来,宫人闻言即跪下行礼。
“皇后如何了。”皇上幽冥身着世家子弟的常服,但身上的威严之势不减半分。他是在微服时听到皇后临产消息的,顾不上同行的礼部尚书唐轻舟便向宫里奔回,却也还是迟了些。
“禀报皇上,娘娘生产顺利,凤体无碍,只是生产过程花了不少力气,刚刚歇下。”青儿低着眉眼回答。
幽冥身边的大太监临福向幽冥鞠躬开口道,“恭喜皇上再添皇子。”宫人们应和着向幽冥跪拜。幽冥顾不上左右的宫人,他的心里别提多激动,他的皇后,他心爱的女子为他生下了两个儿子,想到这里,他作势便要向后殿走去。
青儿闪身挡在皇上面前,幽冥看着面前的这位医女,眉头轻皱,心中不悦,“作甚。”
“请皇上恕罪,娘娘生产未久,后殿甚是狼藉,再且娘娘损耗极大,现需休息,奴婢斗胆请皇上迟些时辰再看娘娘不迟。”
临福适时上前“产房确实不妥。”青儿以极快的速度看了一眼幽冥,“请皇上移步偏殿,宫人已将小皇子带到了偏殿。”对,皇子,幽冥刚才顾着皇后,差点忘了他的这个刚出生的儿子,“去偏殿。”
偏殿中一架小小的婴儿床,上面躺着一个沉睡着的小生命。幽冥轻轻将他抱起,“雪馨说这孩子若是女孩便叫音轩,男孩便叫冠宇。从今天起,你便叫做冠宇可好。”睡梦中的孩子不知是不是听见了这话,嘴角微微地咧了开来,好像在笑。
夜深,景清宫早早灭了火,宫人们都累了一天了,竟没了说笑,一道黑影闪出了宫门,翻过了围墙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