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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励把Jimmy约到警署见面,例行公事的询问,做笔录。
Jimmy穿了一件跳舞时穿的衣服,戴了一顶米色的渔夫帽,走进讯问室,可见,这次他要坦诚面对警署,面对小励。
小励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很客气的说:“请坐!”
Jimmy头也没抬,甚至都没看小励和左勇,摘下渔夫帽放到桌子上,低着头,好像一个犯错误的孩子等候家长的批评。
“今天找你来的目的,知晓吗?”
Jimmy点了点头。
“你会一五一十的把你所知道的关于赵宇凡死亡的所有信息向警方报告吗?毫无保留!”
Jimmy抬起头,看着小励:“是的,我会。”
“那我们现在开始询问,没问题吧。”
“没问题。”
“赵宇凡出事的那天,你在游艇上吗?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在。去那里跳舞。”
“谁让你去的?”
“赵宇凡约我去的。”
“就你一个人跳?”
“不是,我们去了五个人,都是我在其他舞蹈室找的伙伴。”
“跳完你们干什么了?”
“跳完其他几个人都走了,我是手机找不到了,所以就晚走了一会儿。”
“是你看到有人投毒,告诉的薛芊芊?”
“是。”
“看到有人投毒的时候为什么不说,等到有结果的时候才说?”
“当时没觉得是投毒,因为他的动作太自然,没往那儿想,可听到有人喊,我才,我才反应过来。”
“那个时候为什么反应是投毒?”
“因为宇凡会游泳,水性不错,即使失足掉下去也不至于……。Jimmy深吸一口气,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除非,有意害他,所以我想到那个男人在他杯子那儿弄了一下。”
“之前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否认?”
“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
“这需要准备?”
“需要,因为宇凡是我唯一的朋友。”说完,Jimmy眼里噙着泪水,低下头,看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在手上,又滑落到裤子上。
左勇给他拿了纸巾。Jimmy用纸巾按在眼睛上,轻轻擦拭着泪水。
小励待他情绪稳定下来,问他:“唯一的朋友?”
Jimmy抬起头,眼睛有点红肿,依然有湿润的泪水在眼边打转,让本就忧郁悲伤的眼神有了怜人的色彩,当他看向小励的一瞬,眼角流下一滴泪,小励的心头有被什么莫名的东西打到一下的感觉,一颤,这似乎是电影桥段才有的情节,发生在身边竟然有些难以招架。
Jimmy吸了吸鼻子:“是,我们是大学同学,平时交往不多,所以其他同学也不知道我俩是朋友。”
“你们一直保持联系?”
“嗯,也只是偶尔聊两句。”
“他和你说过有什么谈不来的人或和谁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吗?”
“他没和我说过,但以我对宇凡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他为人谦和,有礼貌,对谁都很友善,不大可能树敌。”
“在宇凡的杯子里做手脚的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有印象吗?或者说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Jimmy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当时因为没多想,对那个人也没在意,基本没什么印象。”
“看照片能指认出来吗?”
“可以试试。”
左勇拿出参加派对的所有人的照片摆在Jimmy眼前,Jimmy很认真仔细的辨认,看到陆仔的时候,仔细端详了半天,紧皱双眉,又摇了摇头:“这个人……有点像,但,但,不太确定。”Jimmy犹豫着思索的说。
“哪里像?”
“我隐约记得那个人的鼻子很尖,好像很瘦,五官应该很有棱角的那种,我不敢确定。”
“他在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比如说东张西望,紧张局促什么的。”
“他很自然所以没引起我的注意,我看到了也没多想。”
“你当时不会觉得在别人杯子附近蹭来蹭去有些奇怪吗?”
“不是蹭来蹭去,因为他的动作太快,像无意碰到又像擦了一下。”